“后来先帝顶不住臣子们死谏,还是将隗江正法处死,又遣散差查院,此事才算罢,当时隗江有个义子,名叫江勖,咱家本以为他当年也跟着隗江起死,前些日子,才发现江勖不仅还活着,如今替万岁暗地里领着差查院,便正是他。”
青岩沉默半晌,道:“既如此,恐怕替万岁去翻查安王府书房,就是此人。”
商有鉴点点头,道:“如今万岁疑心重,你在万岁身边当差,又是这般打眼位置,即便没人想害你,也有千个人惦记着你这位置便宜之处,盼着拉拢、拖你下水,你需得时刻记得,你只有万岁个主子,千万不可与大臣私下结交,凭他们说出花来,也别信半个字,皇子王爷们,更是如此,七殿下那边……你若能断,最好也同他断来往,省让差查院揪住什小辫子,将来被皇上怪罪。”
青岩道:“徒儿省得,多谢师父提点。”
回去路上,青岩想着这事,心里不免有些发寒。
商有鉴收那坠子,在手里把玩两下,笑道:“这坠儿甚别致,你眼光倒是向来不错,也真怪,平素分明见你不爱这些,又不像漱雪似喜欢打扮,偏偏你挑起这些挂件赏玩、品鉴个书画什,还总有些门道,也无怪圣上现如今事事都爱带着你。”
青岩道:“圣上心中最倚重,终究还是师父,徒儿不过是于这些奇技*巧上讨好罢。”
商有鉴叹声,道:“倒也未见得,如今咱家人老,手脚不如从前麻利,眼力见也不比当年,焉知万岁心里……是不是早就厌咱家,如今出来也好,省将来再有个什不是,被发落,反倒伤情分。”
他说着,却是想起事,忽然压低声音道:“有件事,咱家早想跟你说,只是先前在宫里直没寻到机会,眼下正好跟你打个招呼。”
青岩见他这副模样,心知商有鉴要说事多半不寻常,正色道:“不知是什事?”
还好有师父提点——
他向知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所以这些年来,对于自己最致命秘密……也就是曾今另个身份,几乎捂得密不透风,除闻楚,没有第三个人察觉,可是除此之外,他私下里经营、在江南布置、和漕帮关系……如此种种,千丝万
商有鉴顿顿,道:“你可知道九门差查院?”
青岩愣,道:“略有耳闻,只是……不是说先帝时,便已被遣散,徒儿前些日子还自西宫从前差查院那院子外经过,里面草都快长两丈高,难道……”
他语及此处,却想起这些日子潜华帝所作所为,面色忽然变。
商有鉴见他明白过来,点点头,道:“不错,九门差查院,如今还在万岁手底下办差,只是外人都以为已经散罢。”
“咱家也是前些日子才发觉此事,九门差查院自太|祖皇帝年间,便已经有,到先帝在位时,院使隗江深得先帝信重,权倾时,差查院上只听命于天子,下却握有监察百官之权,隗江对先帝虽然忠心,也确强干,但他大权在握久,难免渐渐失分寸,当时百姓闻差查院之名,无不色变,院卫走马于街,行人见俱是退避奔逃,朝中群臣闻隗江之名,也是恨之入骨,巴不得生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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