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母子俩
齐用
午膳，王太后临走之际，在宫道上屏退随行
奴婢，叫他们候在远处，只和送行潜华帝冷面色道：“皇帝如今已登基这
多年，哀家个后宫妇人，按说不该过问前朝事，但皇帝也知道，哀家从前就贯是不怕这些，当年你父皇在时，哀家帮着他处理朝务，后妃不能进御书房，哀家也样进出御书房二十年，二十年……难道前朝骂哀家骂得少？可他们没搞清楚，不是哀家强要揽权，而是先帝离不哀家。”
“后来你登基，哀家放手，不是因为哀家老，而是因为哀家相信你。”
潜华帝本来面色有些晦暗，听到这句，却是微微愣。
“哀家知道，这多年，你直怨哀家，觉得哀家和先帝样，偏疼你二哥，心里没有你这个小儿子……是，哀家当年确是觉得，你不如你二哥。”
王太后道。
。”没让周老大人真跪下。
才道：“为人妻心疼夫君，有何过错？哀家如今便是想心疼心疼先帝，可惜却也已经天人两隔，哀家如今看着你们老夫妻俩和睦恩爱，心里很高兴，俗话说，家和万事才兴，皇帝，你说是吗？”
潜华帝见她忽然转过头来问自己，虽然也听出太后这话是在有意无意敲打他，但无论心里乐不乐意，当着几个老阁臣，他也只能强笑道：“母后说是。”
王太后又叹道：“哀家知道，今年不是个好年头，宜王病，安王那糊涂孩子也犯大错，不处置他，皇帝没法和天下读书人交代，会被百姓、群臣戳脊梁骨，可处置他，你和皇后心里又不好受。”
“皇帝想歇歇，这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近年关，现下事最忙，偏又耽搁不得，司礼监虽帮着办大半，但也还余几个折子，哀家方才都看，皇帝若是还想再休息些时日，哀家就先替你拿主意，你看可好？”
“你心胸狭隘，自小便记仇，当年你才六岁，伺候你嬷嬷不过是提句，要你向你二哥学着，在太学堂好好读书，你便记恨她，觉得她不忠心，硬找她错处，让哀家把她打
潜华帝面上笑容有些勉强，道：“儿子不孝，让母后替儿子费心，只是母后身子本就没大好，儿子实在不敢劳动母后千金之体，会子午膳过后，还是儿子自己处理吧。”
王太后闻言，倒也没说什，只是点点头，道：“好，既然皇帝没事，朝政大事，自然该是皇帝自己处理，哀家也就放心。”
“若是实在忙不过来，如今太子不小，也可以帮着皇帝。”
顿顿，又道：“削藩事，干系甚大，皇帝不能不慎重，当年先帝在时，就是否削藩……便争议不休，先帝也和哀家提起过，先帝意思，是藩王当中虽确有不安分、狼子野心，这种……是该当以雷霆手段剪除，但也有些忠心耿耿，几代人从开国以来，便替朝廷镇守边域，未起异心，若没他们，譬如云南那样天高皇帝远地方，朝廷再重新建立督府衙门，自行管理，未必就比段家清楚当地民情，再说那边苗人多，倘若管理不当，反而要出乱子，此事皇帝万万不能够刀切，否则虚耗兵力不说，也寒人心啊。”
潜华帝点头道：“母后教训是，儿臣都知道，定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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