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除夕前夜。
针工局动作甚快,不过三日,新衣裳便都已经赶制好送过来,青岩和漱青把棉衣棉鞋每人两套分发下去,小内侍们个个欢喜什似,都换上新衣裳,人人满面红光,十分精神。
今年除夕宫宴,大约是少宜王、容王两人,为着不显得冷清,潜华帝赐宴许多王公贵臣,满京城有爵位勋贵几乎都到不说,朝中凡叫得出名字*员也坐满堂。
青岩不喜欢这种场合,因此便和漱
“多谢……多谢你肯将此事告诉。”
青岩道:“不必谢,知道,他活着对你很重要,但你也该好好活着。”
漱雪笑笑,这次他笑容里终于没杂质,道:“……谢青岩,你好意,心领,这次是真心领,只是……如今活不活,已不在。”
青岩愣,想说什。
漱雪却道:“知道你要说什,不必说,比你要解皇后和太子,当初是如何投到太子门下,你应当也猜到些,以太子性子,断不可能再放,若想抽身,在他眼中只会变成首鼠两端叛徒,更加死无葬身之地。”
那皇庄就在……”
漱雪却忽然打断他,哑着嗓子疾声道:“不!你不要……不要告诉。”
“……定会忍不住去看,万……万漱石哥……真还活着,若被皇后知道,会害他……”
青岩怔,果然依他所言,没再说下去。
漱雪缓缓地蹲下身,先是抱着膝盖嗬嗬笑会,笑着笑着,眼里却又流下泪来,他伸手胡乱擦,不会却又继续落泪,就这重复半天,那又哭又笑模样,显得既狼狈又滑稽。
“你其实也不必替担心,毕竟在宫里待这些年,不是完全没有自保手段,若真有那天……其实也没什,挨刀人,无儿无女,又没什牵绊,死便死,何况如今已知道……漱石哥还活着,这就够,即便死,也没什大不。”
“倒是你。”漱雪淡淡道,“旁人看不明白你谢公公,却看得清楚些,这宫里内侍,无非图权、图财、图做主子面前最体面那条狗,只是与你,跟他们都不样,走……已是十死无生险路,你呢?”
“你又图是什呢?”
他说到这里,笑笑:“与其担心,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你今日人情,记住,往后……咱们还是各自珍重吧,谢公公。”
*
青岩见状,从袖口掏帕子递给他,道:“漱石如今很好,听大伴说,他在庄子里认个义弟,是个老实人,他正替弟妹夫妇照看孩儿,前些日子也送个坠子,给那孩子当满月礼,你若是不敢去见他,可以找个物件,替你送过去,漱石见东西,便会知道……你在宫里很挂念他。”
漱雪抬起头来,眼睛红肿,哑声道:“可以……可以?那……那就是说,如今,有人照顾着漱石哥?”
他说完,又笑起来,喃喃道:“太好,太好……”
他站起身来,动作慌乱在身上摸索起来,青岩见状,温声道:“不打紧,东西你回去慢慢挑就行,等挑好,再给都可以,这事也不着急。”
漱雪停翻找动作,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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