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史却似乎对潜华帝怒气视若不见,仍朗声道:“臣并无此意,若有失言之处,愿凭皇上责罚,但请皇上准奏,早立储君,使国本有依。”
他此言出,不少朝臣也跪下来齐声道:“请皇上准奏,早立储君,使国本有依。”
潜华帝连连说三个“好”字,最后指着那领头御史,气得手直打哆嗦:“何彦明,你冒犯君上,咆哮朝廷,煽风点火,妖言惑众,你该当何罪?给朕把他拖出去,庭杖三十,不……庭杖五十……”
何彦明闻言,放下朝笏,摘头上乌纱帽道:“臣是言官,所谏所言,皆为朝廷,决无私心,臣与几位王爷从未私下交谈句、私相授受过针厘,皇上立谁为储,对臣而言,都没有半点好处,臣敢以身家性命、这几十年来读过圣贤书担保,今日臣既是死谏,皇上要罚三十庭杖也好、五十庭杖也罢,臣都无话可说,只要皇上愿意立储,就是立刻要臣这条命,臣也绝无二话。”
“好啊!”潜华帝冷笑道,“好个忠心死谏何彦明,你死倒是博来美名,却要朕留下个让言官因言获罪昏君名声,你倒是打得张好算盘!”
宣王以外最有可能被议储人选——容王闻楚,见皇帝否定立宣王为储大臣,也并没露出什喜色来。
皇帝发怒,满殿文武大臣顿时哗啦啦跪地,异口同声道:“臣等不敢。”
潜华帝冷笑声,道:“不敢?”
经宁王谋逆事后,他疑心其实还要比从前更重,如今看着这满殿文武,他只觉得这些人个个都巴不得他早点死才好,心里只觉得厌烦至极,起身在御座前踱两步,好容易才平复情绪,道:“朕有八子,幼子不论,成年共有七个,就是因为太过急于立储,如今朕这七个儿子,还有几个留在朕身边?还有几个得用?你们当中也有为人父,难道就定要眼睁睁看着,朕把自己儿子逼死不成吗?”
有个御史站出道:“臣有本要奏。”
何彦明叩首道:“皇上明察,臣绝无此心,臣实在冤枉……”
潜华帝道:“把何彦明给朕拉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殿外进来两个侍卫,这才把那何御史架出去。
潜华帝扫昭文殿里剩下文武大臣
潜华帝见此人便开始黑脸,但大朝上又不能不让言官说话,沉默片刻,还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道:“……准奏。”
那御史道:“臣斗胆,圣上方才所言差矣,皇上立储,怎会是逼反诸皇子?正是因为皇上轻易废储,又不定新储位人选,储位虚悬,国本无依,皇子们自然不免生出自诩之心,争端正是由此而起,正因如此,皇上才该早定国储,才能使人心安定,朝局稳固,才能避免再出宁王之祸,才是真正为诸皇子、王爷们考量啊。”
又跪道:“请万岁俯允,早立国储,使国本有依,臣民有靠,社稷有望啊!”
潜华帝脸已经黑如锅底般,道:“朕轻易废储?废太子无才无德,论功论迹,比得上他哪个兄弟?朕正是思虑于此,才将他废,当时你们在场,哪个没有上本参劾过废太子,朕听你们,怎如今反倒成朕过失?”
又道:“社稷有望?怎,不立这个太子,朕居于君位,便是社稷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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