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吴那里，就是那个五十几岁
老头，喜欢送几颗蒜，或者
把葱。”
“不要只吃肉，也要吃青菜。”
“只要还能动，就自己个人住，别去孩子们家里添麻烦。”
“嫌无聊就养个猫儿狗儿，或者养个鹦鹉，你
“卖吗？”小儿子陡然喜。
“不卖。”林夜白态度仍然很坚定，既然不知道怎
消除怨念，都试遍就好
。
“哦。”他瞬间消沉，十分明显。
小儿子住房子是租，他自己那套房子很早之前就卖掉还赌债，剩下赔给前妻和孩子。
这是二室厅，主卧小儿子住，林夜白住次卧，原本里面堆些杂物，被小儿子整理下，只留下张床，书桌，衣柜，以及个床头柜。
“毛线五斤，织毛线拖鞋八双。等孩子们来拜年让他们带去，勿忘。”
“周五听课领鸡蛋十个，周日领脸盆个。”
“染发膏十元，下次染定要戴手套。”
零零碎碎记录，几年时光就过去。
林夜白带着记账本，和小儿子起回他住处。
挂着张遗照，旁边放着个小小白色骨灰盒，瓷盘里放着已经彻底腐烂香蕉。
“
妈好像喜欢吃香蕉……”小儿子皱眉，把烂香蕉丢进垃圾桶。
整个房间里散发着种特别气息，老人身上气味、香蕉腐烂味道、以及漂浮灰尘，切都象征着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林夜白在想，要如何消除怨念。比如，让这个老人三个孩子背负厄运，痛不欲生，竹篮打水场空，还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爸，有什东西你要带过去吗？先收几件衣服。”
衣服都被小儿子挂进衣柜，那套寿衣放在衣柜最底下，要是不注意，还发现不。
“爸，早点睡，要是不舒服，就叫。”
被子非常沉，为老父亲睡着后被捂死增加丝可能性。因为这具身体已经年迈，好会儿被窝也没有暖起来。林夜白就着房间灯，慢慢看那个记账本。
她查出来已经是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没有救治希望，去得很急，并没有花太多钱。最后那段时间，她很不放心，在本子上写好多话：
“不要去菜市场那个胖胖男人那里买菜，斤两缺得太厉害。”
“爸，家里老房子还卖不卖？”小儿子问。
“不卖。”林夜白记得存折里还有笔钱，老人除非是真没有钱，大多数都不愿意让孩子出医药费。
“哦。”小儿子手拖着箱子，手推着轮椅，劝道：“其实可以卖，以后你就跟们住。”
“提前把这些事处理好，也省得以后麻烦。”
“嗯。”林夜白应声。
小儿子打开衣柜，在里面挑衣服，找到套叠得整整齐齐，用袋子装好寿衣，黑底布料，胸前印有金龙。这是爸妈以前起买寿衣，两套起买打折。
他想想，把这套寿衣起装进箱子里，放在最底下，迟早要用到。
林夜白在房间找找，把存折、银行卡、钥匙都收起来，随身携带，还有个很厚日记本。准确来说，不止是日记本，应该是记账本。
应该是这位老人伴侣写，每次去买菜，她就会记笔账，顺便写几句话。
“全场30，给他买条羊毛裤，洗没缩水，是假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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