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福利院阿姨遍又遍教那些小孩子说妈妈、爸爸,听很多遍,不知何时学会这个音节。
她努力伸手,想摸下乌鸦。
乌鸦听见这
“作孽父母哦……”
后来福利院给小乖腾出个小小空房间,把她单独安置在那里,平时单独喂奶,并不和其他小孩养在起。
小乖仰躺在床上,胳膊以不正常姿势扭在起,两条手臂粗细也不样。
以前她还在婴儿房时候,周围有很多气息,大人身上洗衣液味道,汗水味道,小孩尿布洗不干净味道,以及牛奶香气,混杂在起让她很安心。
现在那些都消失。
当小乖还是婴儿时候,可以睡在摇篮里,周围也是婴儿,还不能爬动,也看不到小乖脸。
现在小乖已经长大些,可以放出来和其他小孩起玩,学着说话。
所有同龄小孩子都异常害怕她、讨厌她,每次和小乖放在起就会大哭,哭到声音沙哑也不会停下来,根本无法和小乖相处。
小乖不明白他们为什哭,想安慰对方,或者伸手给对方擦眼泪,只会让对方哭得更惨,甚至吓出尿来。
她也快哭出来,不是因为疼痛、饥饿、很冷,心中出现陌生情绪让她很想流泪。
索伦有种标记地理位置能力,他还记得无主岛屿所在位置,路给林夜白指引方向。
荷官操控船只,按照索伦指引方向行驶,同样是向前行驶,不过角度稍偏些。
索伦每天都在后悔自己,为什要来劫掠这艘船,这艘船上虽然只有个人条狗,却恐怖异常。
他发现这个人中还有个同伴,是只乌鸦。每天林夜白都会在夹板上播放投影,里面是乌鸦在咒物世界经历。
现在小婴儿已经岁,手臂和双腿都有不同程度畸形,不能走路,连坐直身子都很难做到。
她独自待在这个房间里,潮湿、安静,还有股灰尘味。这里以前是个仓库,最近才把东西收拾出来,光线也不太好。
没有住人地方,总是会有种灰尘味。而且这里太安静。
没有其他孩子哭声,没有走来走去脚步声,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块地方,而她被彻底地隔绝在外。
鸟类轻轻扇动翅膀声音响起,那只乌鸦停在她床头,带来丝流动风。
“妈、妈……”
只乌鸦落在窗上,俯视这个孩子。金色眼瞳中带着十分人性化悲悯、温柔。
她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莫名觉得有些安心。即将流出眼泪,洇湿长长睫毛,她渐渐睡着。
福利院阿姨知道这不是小乖错,其他小孩哭也不会责备小乖,只会把那些小孩抱走哄好,留下两句感叹。
“可怜孩子……”
“命太苦……”
但她发现乌鸦存在,白天时候,眼神会不自觉寻找窗外鸟儿。晚上时候会努力地伸开双臂,向乌鸦要抱抱。
乌鸦还给她取个名字叫小乖。
因为她真很乖,不哭不闹,要上厕所就哼哼两声,几乎是整个福利院里最好带孩子。
她依旧被人排斥,惧怕。
那张脸并没有因为年龄变大而好多少,反而更加扭曲、丑陋。福利院其他小孩看到她脸后,会吓得大哭出声,晚上也会噩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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