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大
乌鸦伸长指爪，去抓流浪狗眼睛，把它踹远。
“嗷汪——”
流浪狗又向乌鸦扑来，再被乌鸦扇开。
“哇——”小乖终于哭起来，这哭声也和正常小孩不同，嘶哑混乱，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听起来有些瘆人。
乌鸦同样在咒物世界里受到
压制，没有办法用出厄运光环，只有变大、变小、口吐人言这种基础能力。
这里没有大人在，它越凑越近。
终于凑到小乖面前，尖利牙齿上还挂着肉丝。
垃圾桶里散发腐臭、很久没洗澡动物毛发味道
齐袭来，小乖有些害怕，往周围树上看。
“妈妈——”
树上没有。
“妈妈——”
她开始重复呼喊，声音又变得急切起来。
“嘎——”乌鸦只好叫声。
如果它不应答，小乖喊得嘴里长血泡，声音嘶哑，也不停止。
“原来是只乌鸦啊，晦气！”
她已经足够可怜，足够畸形，身上再多个毛病很正常，大家都轻易接受这件事。
有时候听到她急切呼喊声，她们有些害怕。又会希望，这个孩子妈妈真正出现，看看她可怜样子，再好好忏悔自己罪过。
想想那也是无意义事，就算她妈妈真出现，也不能把这个孩子塞回去重新再生回。
林夜白观看直播时候，小乖被抱出来晒太阳，阿姨正好要上厕所，就把小乖放进推车里，让她乖乖不要哭。
小乖只盯着树上乌鸦看，眼珠随着它位置变化而转动。
节。
她只能重复个词“妈妈”。
她也最喜欢说这个词，每次乌鸦出现，就会不厌其烦，遍又遍呼唤，直到乌鸦“嘎”声，算是应答。
她会安静会，隔会儿，继续叫“妈妈”，如果乌鸦不发出声音，她就会变得急切起来，不停呼喊。
乌鸦为解放耳朵，只好再“嘎”声。
“汪汪汪——”
阿姨听到院子里狗叫声，拿根棍子冲出来，乌鸦迅速变小，
“妈妈——”
墙上没有。
“嘶哈——”
流浪狗即使发现这个小孩长得很怪，过于饥饿，在求生本能下，张口咬向她手臂。
“砰——”
阿姨真要去上厕所，匆匆离开，做个驱赶手势。
发现乌鸦没走，又去拿杆子敲两下树。乌鸦只好振翅离开，打算飞圈再来。
“妈妈——”
小乖发现乌鸦不在，四处寻找，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乌鸦总会回来。
福利院墙角破洞里，只瘦骨嶙峋流浪狗悄悄进来，路小跑来到院子里。发现推车，伸长舌头上涎水直流。
阿姨在去上厕所之前，对小乖说。
“那是小鸟。”
“妈妈——”小乖艰难地伸手去指。
“那是黑色小鸟，不是妈妈。”
“妈妈——”
它太难。
没事时候就想，如果是林夜白经历这切该多好啊。
林夜白给孩子擦屁股，林夜白给孩子喂奶，林夜白给孩子梳头发、剪指甲、换尿布……想到那些画面，它就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音，借此来度过漫长而艰难生活。
有时候阿姨也会在其他小孩子睡午觉时候，抱她出去晒太阳，反复教她说话。
发现小乖只能叫妈妈以后，阿姨们觉得她可能在这方面有些问题，便不再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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