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男人想
想，双手插在敞开白大褂衣兜里，故
动画片里红发美人鱼很漂亮，儿童牙科里红发医生也很好看。
见到小朋友呆呆地看着自己，池雪焰失笑着揉揉她脑袋：“再给你
次反败为胜机会，你能做到咬紧棉球半小时吗？”
小慧闻言，立刻咬紧用来止血棉球，鼓着腮帮子用力地点点头，认真模样引得旁边大人都笑出声。
等池雪焰交代完拔牙后注意事项，目送依依不舍小朋友离开后，墙上时钟已经指向下午五点二十分。
还有十分钟下班。
拔牙那
痛，她怎会不知道是什时候拔呢？
医生怎还在看她牙齿？
小慧思绪乱飘，下意识想动动嘴巴，便听到医生柔和声音：“
看过部动画片，里面美人鱼，有头红色长发。”
小慧也看过，正要说话，又听见医生用很有吸引力语气说：“但知道个很不样美人鱼故事。”
于是她眨眨眼睛，注意力重新回到医生柔软明亮红发上，在灿金日光里宛如梦境，他身后诊室墙上还有烂漫彩绘。
浅绿色牙椅上，小女孩紧紧握着手里玩偶，脸颊上还残留着点湿润泪水，面露不安地注视着旁身穿白大褂医生。
往嘴里打麻药时候好疼，拔牙肯定会更疼。
……她不想拔，她想回家。
小女孩求助似望向在旁边等待爸爸妈妈，想从牙椅上爬下来，而没等他们开口安慰，身边医生先说话。
“要不要跟打个赌？”年轻医生有很醒目头发颜色，他戴着口罩，只能看见双清澈眼睛，此刻正蕴着笑意，“可以叫你小慧吗？”
池雪焰在电脑前坐下，确认下周预约病人，他排班是每周至五。身后助理收拾着用过器具，复位牙椅。
天忙碌工作即将结束，屋外传来同事们三三两两交谈声，讨论着晚上吃什。
隔壁诊室新来不久医生转悠到他门口，伸手敲敲门：“池医生，刚才那小孩边往外走，边揪着她爸妈衣服说下次还要来，真逗。”
“小孩子明明最怕看医生。”他注视着屋里人背影，半开玩笑道，“还是池医生魅力大。”
池雪焰随手写着今天总结报告，礼貌地应声：“小慧拔牙时候很乖。”
医生轻声讲述着她从未听过新鲜故事。
大海，鱼尾，珊瑚，红发，王子，泡沫……
等她从童话世界里回过神来，那颗多余牙齿已经静静地躺在托盘上。
爸爸妈妈正在对医生道谢，语气又惊又喜：“池医生太厉害，这快就拔完，们还担心慧慧乱动呢。”
池医生摘下手套和口罩，朝她笑起来：“赢哦，小慧。”
钝钝麻醉感在口腔里弥散，小慧点点头，轻声忐忑地问：“打什赌？”
“赌你不知道牙齿是什时候被拔下来。”医生手里拿着银色工具凑近她，语气轻松，“想再看眼这颗多余牙齿。”
小慧依言张开嘴，仍然紧张地注视着近在咫尺医生。
时值盛夏，浓烈阳光从透明窗格里肆无忌惮地涌入，将医生张扬红发浸染得几乎像在燃烧。
这是她在生活中第次见到有红色头发人，好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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