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好像真深深爱着自己。
在天旋地转中片血红世界里。
散落在不锈钢托盘里玻璃碎片光芒闪烁。
给伤口消完毒,池雪焰收敛思绪,认真地替他包扎好。
“只做简单清理,最好是去医院再检查下。还有,不清楚会不会留疤,可以去开点祛疤药。”
但他视线下移,看见贺桥鲜血淋漓右手时,还是由衷地叹口气:“宁愿这是糖浆。”
贺桥配合地伸出手,脸上没有丝痛色,反而为他话语中隐含情绪而道歉:“抱歉。”
池雪焰摇摇头,动作很轻地检查着他手上伤口,用镊子取走细小玻璃碎屑。
贺桥和方时尔打起来时候,撞碎洗手台边镜子,尖锐玻璃碎片割伤手,也飞溅过额头。
幸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到动脉,虽然看着惨烈,大多只是些浅表面划伤,血很快就止住。
他们直都没有再回来。
衣着光鲜年轻人们陡然安静下来,彼此面面相觑。
这场原本用来宣布幸福聚会,在隐秘窸窣低语中不之。
深夜空气里漂浮着不同寻常气息。
有人瞥见方时尔被服务生搀扶着离开时,脸上伤痕斑驳,彻底没来时体面潇洒。
光滑镜面玻璃轰地碎裂,在空气中飞溅地。
巨大声响里,伴随着声声沉闷撞击,被灯光拉长倒影混乱地摇晃着。
洗手间里陡然爆发动静很快吸引周围服务生注意力。
急促脚步声纷至沓来。
在充满酒精和荷尔蒙场所里,争吵与打斗是再常见不过事。
池雪焰松开手,转头收拾医药箱。
贺桥看着自己悬停在半空中被包扎妥当右手,没有说话,神情依然温煦如常。
这只是无关紧要小事。
片刻后,两人道走出包厢。
不像开始就受到池雪焰重创方时尔,在打架中占据上风贺桥不需要人搀扶,只是垂
和接受过专业,bao力教育他不同,贺桥并不知道朝哪里下手最高效省力,能让人迅速失去反抗能力。
在他顺风顺水明亮人生中,应该根本没有跟人打架机会与必要。
所以他只是朝方时尔毫无章法地挥出拳头,风声里带着浓烈至极愤怒,与平日温顺随和截然不同。
哪怕当锐利镜面刺破皮肤,鲜血汹涌而出时,也没有半分犹豫与停歇。
在那个瞬间,池雪焰几乎产生种错觉。
相较之下,贺桥境况看起来要好不少。
至少替他处理伤口是关系亲密爱人,而不是小心翼翼服务生。
在间专门腾出来给贺桥包厢里,彩灯与屏幕都暗着,茶几上放着物品齐全医药箱。
池雪焰动作熟练地为他额角小伤口消毒,丝毫不见惊慌。
他从小就看着父亲池中原训练学员,再到后来当天天见血牙医,这种场面只能算是家常便饭。
但今夜大打出手两位主角,还是让这些匆匆冲上来劝架服务生们暗自心惊。
有好事者听见动静,从包厢里走出来看热闹。
贺桥朋友们所在包厢亦然。
但在对走廊尽处嘈杂感到好奇同时,群人突然意识到沙发正中央位置空空荡荡,像失去月亮光彩。
这个房间里先后有三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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