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拧拧眉,开口道:“取出来你也找不到第二家收皮货。”
言外之意,他也知道这局面不合理,但若是不卖,皮货只能砸在手里。
“张狐皮也不重,拿出
裴野虽走得快,倒也记得时不时转头看他,像是生怕他丢似。
两人到皮货商收购皮货地方,远远便听到有争吵声。
池敬遥听半晌,分辨出似乎是卖皮货人嫌皮货商给价格不够好。
“这里是多少年规矩,无论好皮子坏皮子,律都是这个价,你若是不想卖可以另找人收。”那皮货商有些不耐烦开口道。
那卖皮子人闻言很是不悦,却没回嘴。
他那笑声转瞬即逝,池敬遥仰头去看时候已经无迹可寻。
池敬遥路上跟在裴野身后,裴野虽然只有十二岁年纪,身量却十分挺拔,两条大长腿迈起步子来走得极快,池敬遥几乎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忽然,裴野脚步顿,池敬遥猝不及防险些撞到他身上。
裴野看着路边成衣铺子,又看看池敬遥,目光闪过丝犹疑。
池敬遥不知他心中所想,扭头四处看看,发觉这地方隔着街道有两家成衣铺子,间看着还挺像样,从门脸到内里看着都很讲究。另家看着则朴素多,不用想也知道这两家铺子价格应该相差很大。
“你是从人牙子手里逃出来?”裴野突然开口问道。
池敬遥怔下,抬起手挠挠耳朵,没说话。
裴野见状又看他眼,便没再继续问。
池敬遥发觉裴野这人虽然看着冷淡,实际上却非常有分寸,许多问题都是点到为止,绝不会寻根究底地让人为难。当然,也有可能是裴野对他防备心太重,所以话才会说半留半。
“为什定要报官?”裴野又问。
池敬遥见状便猜到,这里大概只有这个收皮货货商,所以对方才会这硬气。
池敬遥虽然不解皮货价格,但想来对方既然定所谓“统打包”价,那必定是依着最次皮子价格定,不可能让卖皮子人占便宜。
怪不得裴野打包皮子时候,将所有兽皮无论好坏都捆到起,想来也是因为这个。但此事显然就是不合理,只是因为皮货商垄断生意,猎户们没别选择,才不得不妥协。
念及此,池敬遥伸手拽拽裴野衣袖,裴野低头看他。
“二哥,你将那张狐皮取出来。”池敬遥开口道。
池敬遥以为裴野要买衣服,但裴野只是看眼,很快便离开。
池敬遥跟着他去处集市,这处集市像是各路货商收购散货地方。
有很多百姓带着各种货物和手工品甚至农作物在这里售卖。
裴野先是去找老钱,从老钱那里取自己带来大摞兽皮。
池敬遥跟在裴野身后,路上忍不住东张西望。
“不该报官吗?”池敬遥仰头看着他问道。
池敬遥张小脸看着天真无邪,双眸里满是坦然和真挚,裴野盯着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却无所获。
“世道乱,就算官府将他们救下,也未必能找到合适地方安置。”裴野道。
“就算是让他们去做下人,也总比被卖去花楼和……乱七八糟地方好。”池敬遥道。
裴野不知想到什,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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