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他醒过来时候,烧就退得差不多。
“还难受吗?”裴野见他醒,忙凑上前摸摸他额头。
池敬遥烧虽然退,人还是有些没力气,他躺在床上朝裴野笑,问道:“二哥,是不是病?”
“嗯。”裴野道:“昨晚回来你就烧迷糊。”
裴野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池敬遥目光落在他有些青黑眼底,便知道他昨晚估计是宿都没怎睡。
裴原倒是知道适可而止道理,没再多说什,叮嘱二老好好歇息,便回去。
临走前,他又朝容娘道:“他原是打算过年再说,就怕你们过不好年。今日若非阿遥病,让他失分寸,他也不会这鲁莽。”
“阿遥那孩子藏不住事儿,这些天在家里得多窝得慌?”待裴原走后,容娘朝裴父道:“这孩子说不定就是被这件事憋得,这才病倒。”
“你别瞎想,老大媳妇都说是受凉。”裴父安慰道。
“那他这些日子,心里也装着事儿呢。”容娘道。
,道:“老二是犯浑,但是他也没干什天理不容事情,不就是跟阿遥成亲吗?只要他不是强迫阿遥……也不算是十恶不赦大罪啊!”
“对啊,不就是跟阿遥成婚吗,好像确实不算大事。”裴原道。
裴父闻言瞪裴原眼,道:“你来替他俩说情?”
裴原闻言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道:“爹,你也知道老二那性子,他自幼就是根筋,轴得很。他认定事情,您若是想阻拦,那只能将人打死,没别办法。”
“记得他幼时想读书,后来因为生病耽搁。自那之后他就跟自己置上气,死活不肯读书,咱们家有谁能劝?”裴原道:“也就是阿遥来,才能制得住他,后来他还不是事事都依着阿遥?”
“喝口水。”裴野将人扶起来坐着,喂他半杯热水。
池敬遥喝水,依旧有些犯困,便抱着裴野又眯会儿。
后来丁小婉又来给他诊次
她忍不住想起池敬遥幼时模样,越想越难过,道:“阿遥为什就不是个姑娘呢?”
“小子就小子吧。”裴父道:“若是个姑娘还未必能跟老二这亲近……”
容娘:……
这想也是,以他家老二那别扭性子,若池敬遥是个姑娘,两人还真未必能走到起去。
池敬遥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容娘闻言也想起过去往事,感慨道:“老二这性子确实倔强,当初要不是阿遥,他说不定到现在都大字不识几个呢。”她说着想起两人小时候事情,眼底也不由浮现些许温情。
“他在外头这些年,几回生死都趟过来,条命算是捡回来。”裴原道:“祁州营去边城多少人,回来多少人?咱们家老二能活着回来,不容易。听说,最后回,他半只脚都踏上奈何桥,是阿遥硬生生给人拽回人世间。”
“他们俩想搭个伴儿,就搭个伴儿吧。总不能人活着回来,咱们再给逼死吧?”裴原道:“老二这性子,若是不依着他,这辈子只怕也不会找个姑娘成婚。相比让他辈子孤独终老,身边有阿遥陪着,有什不好?”
裴父闻言重重叹口气,闷着头没再说话。
容娘则抹抹眼泪,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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