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前吴老爷拍它回来,又挂在赵姨娘屋内,夏姬附身于赵姨娘,同吴老爷日夜缠绵,取其元寿,这才将吴老爷熬成那副衰老形容。
赵姨娘死后,这画随葬入棺,同赵姨娘未散阴气混作处,更添本领,幻化瑶草来迷惑下墓之人,而未受瑶草之蛊李十等人,却在开卷瞬被困在
“郎呀郎,若吾姿仪不复,心悦吾乎?郎呀郎,若吾姿仪不复,心悦吾乎?!”
李十将眼神黯下来,长长睫毛投射下阴影。
她听见夏姬以比蚊蝇还轻声音说:“他答,吾心悦尔,山海不移。”
夏姬头天真地扬起来,眼里情绪溢得满满当当,可究竟是老得太久,老进血沫子里,竟滴新鲜眼泪也没有。
“大人收回赐福,掠夺时光悉数回返,不过三两日,便成这个模样。”夏姬老态毕现地笑,“情郎呀,海誓山盟情郎,竟吓得尿将出来,面嚷着是妖是怪,面惊慌失措地将扼杀在日日欢好琴房。”
说,她可赐永恒时光,只要……以永恒之情爱来交换。”
“献出尚未生发情爱,获享不老不灭,恒如星辰之光阴。”
“十五岁,艳若桃李,名动天下,同亲兄公子蛮偷尝禁果,青梅竹马。三年,仅仅三年,他便形同枯槁,永诀长眠。父大怒,将远嫁陈国,同夫君琴瑟在御,赌书泼墨,共育子,幼子未成人,夫君壮年离世。随后,被赐与楚国连尹襄老,未几,他体弱难撑,亡于战场。而年逾不惑,貌若二八,齿如瓠犀,顾盼生辉。”
“这才明白大人所言话,自亲爱之人身上夺光阴,再无人能同携手白头,相伴终老。”
阿音拿绢子拭拭唇角,涂老幺不动声色地将凳子往后搬搬,离夏姬远些。
“四十余岁展娉婷颜色,死三夫亡国,屈郎待如人间富贵花。然而朝朱颜散尽,却成妖物。”
她呢喃句什,李十未听得清。
“她说啥?”涂老幺悄声问阿音。
阿音自然也未捕捉入耳,却认真地附耳过去,偷言道:“男人嘴,哄人鬼。”
李十扫她眼,余下故事,她猜个差不离。夏姬临死前,怨气同心头血齐附在这画上,又因着是古物被辗转拍卖,见多情爱红尘,精魂炼成鬼魄,藏身画内报复人间。
宋十九绕着夏姬瞧两圈,又回到李十近前来,自个儿爬上凳子,腿撒坐下,抓阿音手边剥好花生吃,她顾着阿音形容,将右腿亦不自觉地架在左腿膝盖上,晃晃似悠着秋千。
李十瞥见,指头曲起在她二郎腿上敲,宋十九抿抿嘴,放下脚规规矩矩地坐好。
“后来,遇见他。”
夏姬抬头,眼里流光溢彩,木齿样梳理着久未开封回忆。
“他唤作屈巫。同他两心相印,海誓山盟,思及自身境况,不愿他老死身旁,便复又去求那大人,祈求她收回赋予吾身之神力,若是没他,不老不死之身可还有什意趣呢?大人……她笑,她说,同时辰作交易,时辰自会加倍偿还。大人意思,再明白不过。问屈巫,屈郎呀,屈郎,若变得十分丑怪,你可还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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