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姑娘高挑纤瘦,上身是挺括修身白衬衫,扣子掩到最上颗,点子装饰也无,唯独翻开立领上以黑线勾几朵不对称木兰花,下摆扎到黑色西裤里,圈出盈盈握腰身。两手插在裤兜里,行动间透出白皙皓腕。
她表情冷淡而凉薄,头长发梳到后头,边别在耳后,边遮住小半个棱角分明下颌线,漂亮额头连着高挺鼻梁,曲线卧在生人勿近薄唇里。
她略微低着头往上走,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男人,退后半步是另位高至她眉间小姐,箍着身段西式条纹马甲和同色长裤,马甲里是女士白衬衣,领口处打个松松挽结,眉目柔弱却干净利落。
再往后便是对携手而至亮眼姑娘,位香槟色旗袍,耷拉半个刺绣披肩,镂空手套里是柔弱无骨十指,另位长卷发掖在耳后,深蓝色丝绒长裙,端是大家闺秀娇俏。
甫入内,便有经理迎上来,北平来小姐们,几个时辰前通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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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不新鲜,他捧着抛妻弃子愁绪将脑袋靠在玻璃上,似锯嘴葫芦。阿音将涂老幺垒好箱子又推把,正轻拍着手上残灰,眼神儿随意往过道处瞟,却猝不及防地愣住。
阿罗同五钱坐在斜对角隔排座位上,戴顶宽大洋帽挡住阳光,
静静翻着本书。
阿音款步走过去,靠到座椅上,问她:“你也去?”
他欠身行个礼,依次道:“李大小姐,阎二小姐,傅二小姐,宋六小姐,恭候多时,里面请。”
阿罗将书合上,恬淡地笑:“闲着也是闲着。”
阿音望她眼,眼波袅袅,不晓得高兴还是不高兴。
若是成语也有爱人,灯红酒绿四个字最衬定是夜晚上海滩。十里洋场声色犬马将人们不安暂时搁置旁,纵容片刻不论明日放肆。宽敞街道,高楼林立洋派建筑,电车依着线路规矩地行进,黄包车停得井然有序,车夫脚步同汽车鸣笛交错,是包容性极大风景。
夜上海韵律自霓虹灯中婉转沉浮,是夜场最好招牌。仙乐斯作为伫立上海滩三大舞厅之,宽门高阶,阶梯上铺着软绵红毯,生怕脏达官贵人们鞋底,海报足有三人高,施展高高在上压迫感。
两辆锃亮小汽车停在门口,门童上前将门拉开,踏出只层不染牛皮小靴,车里人倾身下来,行动间透着良好教养,门童毕恭毕敬地弯腰领路,将风采过人行人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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