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同阿罗心有所感,面翻手绢面以余光观察,宋十九
她探身将咖啡拿起来,递给宋十九,又端起自己酒尝口,待得凉意下肚,才道:“赔得起。”
“当真?”宋十九敛住呼吸。
“当真。”李十说。
宋十九心头大石坠地,弯着眼角将咖啡杯凑近唇边。
小半个时辰后,仙乐斯才变作真正乐土,觥筹交错推杯进盏,酒红液体在玻璃杯中荡,便是大半个十里洋场浮华,舞女长腿在花瓣裙中勾,又是新笔纵情声色迷离。萨克斯扁扁腔调最是催情,非得让爱意拖尽才肯落下尾音。
宋十九点头,只瞧眼,不大有兴致。
“十。”又听半首歌,宋十九才极小声地喊她。
“怎?”李十偏头。
宋十九又抬手挽挽耳发,不安道:“耳坠子,钻石流苏,不见。”
李十挑眉,宋十九解释道:“无耳眼,那耳坠子是挂上去,十分不牢靠,方才也不晓得丢在哪里,找路,又央着涂老幺帮忙,仍是寻不到。”
,她抬手端起酒,矜持地饮口。
阿罗好笑地望眼李十,诚恳道:“若同十比,应当是。”
令蘅另算,她在心里补句。
宋十九若有所思地“噢”
声,正回身子坐好,两手搁在膝盖上,将裙子抓又放。
李十等人终于现身。
那是个仪态万方姑娘,精绣米白色旗袍,两肩处镂空,油亮头发梳成大卷,以瑰丽莫桑石发箍别在侧,尖脸檀口,媚眼狐狸似往上飞,眉尾要勾进鬓里去。
这是顶熟悉夜场姑娘,才晓得不穿红着艳,白衣白饰,在夜里才是最夺目明珠。
明珠步三摇,摇到吧台边,随口点杯鸡尾酒,便懒着骨头打量厅里人,烟雾似眼神儿荡荡,荡过大腹便便男人,荡过心怀鬼胎小伙,荡过含恨带妒小姐,最后落到从从容容李十身上。
李十同她对视,将胳膊曲起来,搭到后头沙发上,悠着二郎腿脚轻轻往上抬。
“没敢同五钱说。”她添句。
李十偏脸望着她,也不忧也不愁,连眉头亦未皱下,甚至慢吞吞打量眼她空无物耳朵。
宋十九问:“不晓得要多少钱,总归是不少,咱们若是赔不上,你说怎好?”
宋十九很着急,急得她睫毛直在颤,可李十心却好似被挑破个水泡,“砰”小小声,便骤然平整下来。
阿罗耳坠子要赔,可李十钱却属于“咱们”。这个说法微妙极,令李十抿唇隐隐掩住点笑。
又忖会子,她终于鼓起勇气,碰碰阿罗胳膊,将脸侧过去,埋到她脖颈后方,抬手将头发挽,露出白嫩耳朵,她低低道:“……”
阿音将目光自舞台上收回来,见此情景稍是愣,阿罗亦有些奇怪,抬眸瞧眼阿音,正要埋头问宋十九,身子却被双修长手臂横,李十拉过宋十九手腕:“过来。”
宋十九顿,身子远比头脑更听话,随着李十动作起身复又入座,仍是坐到李十右边。
李十没瞧她,将另只手上酒放回去。
“你咖啡在这头。”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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