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呢?他总不会不管吧?”余舟问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管也要有个由头。”裴斯远道:“眼下无凭无据,掀不起什风浪。”
他说着,将手里灯笼递给余舟,道:“这些药材快成熟,水分不高,看着应该很容易烧着,你来吧。”
“……”余舟接过灯笼,走到药田边。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问题,道:“不行,万这些药就是致幻,那烧着烟雾在附近扩散,很可能会波及村民。哪怕烟雾没事,留下灰烬咱们也不能确定是否安全。”
“嗯。”裴斯远淡淡应道。
余舟大概是觉察到裴斯远态度异样,小脑袋瓜难得聪明回,骤然想起昨日在暖阁里偷听到对话。
那人说,眼看到四月,这茬药说话间就长起来。
这茬药……指得难道是这片药田?
余舟顿时脊背发凉,下意识后退几步,像是怕被毒到似。
京城到东郊路不算太远,约莫个时辰就到。
余舟被裴斯远叫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倚在人家肩膀上睡着。
裴斯远打个灯笼走在前头,示意余舟跟着自己。
余舟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便稀里糊涂地跟上去。
两人走不多时,便到处田边。
己没吃饱,没想到他竟是给自己小厮拿。
裴斯远本想说让他把包子丢吧,拿在手里怪累得慌。
没想到他话未出口,余舟便拿着包子吃起来。
裴斯远:……
余舟吃东西素来不磨叽,风卷残云似,两个包子几口就塞上。
余舟曾经看过禁毒纪录片,知道这类东西不能轻易焚烧,后果难以预料。
最好方法是找熟悉医理人询问,确定安全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裴斯远看着余舟没有说话,余舟突然从他目光里,感受到些许危险。
“你……”余舟小声问道:“是不是怀疑?”
来路上,裴斯远刻意问过他为何不来东郊?
“他们做那种药,不能放置太久,所以只能将药材运到京城,在京城现做现卖。”裴斯远道:“先前他们在北边运来药材,中途出岔子,没接上。他们等不及,便抽调京城所有药材铺子几味药,这才露马脚。”
“这片药田,就是他们储备。”裴斯远道。
毕竟,路远迢迢购置药材,难免出岔子,而附近那几味药材又被他们抽空。
“报……报官吧。”余舟道。
“你忘吗?禁军那儿郎,就是刑部人验。”裴斯远道。
夜里光线不大好,但映着灯笼光线,余舟还是看清田里东西。
“这是花田吗?”余舟问道。
裴斯远没有说话,只转头看着他,像是在想事情。
余舟不明其意,靠近些凑近田里东西闻闻,没有闻到香味,看着田里东西也不像是花。
“不是花田,是药田?”余舟问道。
马车路摇摇晃晃,他又吃得太饱,没会儿工夫便被晃得头晕。
裴斯远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伸手在他后背拢,将人拉进怀里。
余舟吓跳,刚想挣扎,便闻裴斯远沉声道:“别动。”
余舟闻言果真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倚在裴斯远肩上。
不过这法子确实管用,没过会儿他脑袋就没那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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