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正院看着倒是切如常,但进去以后还是能闻到隐约焦糊味,余舟住小院已经烧没,如今看着就是片废墟。
“过几日就找人将小院重修,这些日子你就搬到后院厢房里住吧。”余承闻道。
经过昨晚事情之后,余承闻显然也心有余悸,今日见到余舟便格外温厚些。
余舟看着他被烧没胡子眉毛,觉得既滑稽,又难过。
“爹,你听说裴副统领事情吗?”余舟问道。
回头叮嘱管家勤过来给他送饭便是。
当日,从大理寺牢房里出来之后,余舟便朝管家说番裴斯远在牢里状况,又叮嘱管家给他送些吃喝以及被褥等日用品。
“余公子,您大概是不解家公子,他住大牢,从不让咱们去送这些。”管家道:“就是送饭这种事情,今日若不是您坚持要来,们也不敢过来。”
“为何?”余舟不解道。
“们公子直是如此。”管家解释道。
裴斯远却戏瘾大发,摆出副委屈模样道:“你不知道,陛下看着对宠信,其实私下从不会怜惜。”
他说着指指角落草席,道:“你看,床被褥都不知道给安排。”
“……晚些时候,让你府上管家给你送床被褥过来吧。”余舟忙道。
“他们不是家里人,进不来。”裴斯远道。
余舟没想到这会儿他还有心思提这个,无奈道:“让看守给你送过来便是。”
直就没有道理!
“放心吧,这地方虽然简陋些,不过觉得住着还行。”裴斯远道:“也不是没住过,日子久不来回还怪不习惯呢。”
裴斯远说着伸个懒腰,抬手时似乎是扯到伤口,忍不住拧拧眉。
“你受伤?”余舟忙问道。
“挨几下军棍,无妨。”裴斯远道。
“嗯。”余承闻点点头道:“他将纵火那人……处置。”
“您说,依着律例他会被如何处置?”余舟问道。
“朝关于动用私刑相关刑律并不完善,但原则上,被用私刑处死之人若是原本便该处死,那动刑之人罪责般不会过重。”余承闻道
直如此?
余舟心道,难不成裴斯远竟是这牢里常客?
他倒不怀疑以裴斯远这性子会经常做出格事儿,但他直以为以对方和路知南关系,对方多少会护短些,怎听管家这说法,似乎另有隐情?
余舟心中疑惑,但裴府这管家看着和善,其实嘴挺严。
余舟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便朝他告辞,回自己家。
裴斯远盯着他看会儿,收敛笑意道:“你现在应该安全,今日回去便搬回余府吧,不必在那里住。”
“行。”余舟道。
“明日也不必再来看。”裴斯远道。
余舟刚想问为什,又忍住。
毕竟这牢里只有家里人能来探视,他老来好像也不对。
“陛下命人打你?”余舟问道。
“你是没看到,早朝上帮朝臣恨不得要撞柱子明志,就为声讨。”裴斯远道:“要是不挨顿打,事情都不好收场。”
“以为……”余舟欲言又止。
裴斯远却猜到他心思,笑道:“你以为陛下不舍得打?”
余舟不想当着他面议论路知南,便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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