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裴斯远虽看着不着调，但实际上做过
每
件事情，都是可靠。
就像这刻，裴斯远说会，余舟几乎毫不怀疑地就信
。
“等害
人死，你能不能去坟前告诉声？”青年道：“若没有坟，你就去乱葬岗说，让孤魂野鬼给捎个信儿也成。”
余舟闻言心里酸，忙点点头，道：“行，答应你。”
“多谢你。”青年朝他笑，道：“小公子，你会有福报。”
余舟闻言眼圈红，朝他行个礼，便转身出去。
裴斯远跟在余舟身后，道：“放心吧，会让陈喧派人来照应着，直到他……”
余舟怔，跟在裴斯远身后走到榻边，这才看清上头躺着个二十多岁青年。
那青年面色苍白，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但看着倒也顺眼。
余舟看着他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却不知该说些什
。
他没办法救这人性命，毕竟就连章太医都说没法子。
可他面对着个将死之人，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
“哎，造孽啊。”章太医摇摇头，道：“这个姓程把人折腾成这样，如今又下狱，家里这小相公眼看要死都没个照应。”
余舟闻言脚步顿，忍不住回头看眼背后那间小院。
他素来胆子小，怕很多东西，但他最怕还是死亡。
哪怕经历过，也依旧怕得要命。
他想，里头那个小倌儿，应该也知道自己快死吧？
女子那般将死胎排出，所以……”
“所以怎样？”余舟问道。
“没法子，过不多久大人也会死。”章太医道。
余舟第反应这是不是得手术把死胎取出来？
可他随即意识到，这里是古代，没法手术。
“嗯。”余舟吸吸鼻子，没再说话。
过好会儿，等两人都出程府，余舟才稍稍缓过来些。
“你会抓住老爷吗？”余舟问道。
“会。”裴斯远这次没逗他，回答得很干脆。
余舟闻言点点头，似乎有很多话想朝裴斯远说，却又忍住。
语言在这种时候显得太苍白。
“你们是大理寺人？”青年问道。
余舟看眼裴斯远，而后犹豫着点点头。
“能不能帮个忙？青年问道。
“行，你说吧。”余舟道。
“……”余舟伸手拽拽裴斯远衣袖，问道：“能去看看他吗？”
裴斯远闻言点点头，道：“同你起吧。”
两人起进房间，发觉里头光线有些昏暗，显得氛围很是压抑。
裴斯远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余舟则找出火折子，将屋里油灯点着。
“你们是谁？”榻上传来个男子声音。
所以那死胎等于是困在那小倌体内，就像……
先前那两具尸体样！
“所以猜对。”裴斯远道：“老爷至少给头几年这几个买家都送药，只是有人没给家里小倌儿用药。”
他将那页纸在心中过遍，朝人吩咐道：“去找陈少卿，告诉他三年前和四年前那两个活着小倌，家主或许也收到过药，只是没用。让他言行拷问，务必问出药下落，实在不行去找于小侯爷，借他狗帮忙，定要将药找出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稀奇古怪药，竟能弄出这大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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