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余舟想起自己先前被那琥珀吓得呕吐昏迷事,
先前寻欢楼事情,明明是刘侍郎他们安排,为什会和平西侯扯上关系?
裴斯远只觉得脑中像是塞团乱麻般,怎都理不清楚。
余舟昏睡后做个噩梦,他梦到自己回到寿宴现场,眼睁睁看着琴师从高台坠落,摔在他脚边,摔得满地都是血。
“救……”琴师伸手拉着余舟衣摆。
余舟被吓得够呛,伸手想去拉他,却被扯进血泊里。
“老夫尚未来得及检查他身子,不知他身体是否……”章太医开口道。
“他身体与普通男子无异。”裴斯远哑声道。
章太医闻言点点头,有些犯愁地道:“那就麻烦……”
麻烦在哪儿,他不说裴斯远自然也知道。
裴斯远立在原地半晌没出声,随后他收敛情绪,朝章太医道:“劳烦帮照料下余舍人,去去就回。”
余舟到底做错什?
几个月前对方甚至都不认识他!
他想起那晚自己和平西侯说话,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那晚,他朝对方说:
“您眼里好东西,在这里不值提。而觉得好东西,您也看不上。”
“如何?”裴斯远哑声问道。
“余舍人……”章太医看眼昏睡余舟,朝裴斯远道:“裴副统领借步说话。”
裴斯远闻言便提步出房门,章太医紧随其后也出门。
“老夫想不明白……为何余舍人好端端……”章太医那神情看着十分为难。
裴斯远心中虽然已经有猜测,闻言还是忍不住问道:“他究竟如何?”
“啊!”
余舟猛地惊醒,吓得出头冷汗。
“做噩梦?”裴斯远拿着布巾将他额头上冷汗擦掉,温声道:“梦到什?”
余舟心有余悸地看着他,道:“梦到琴师受伤,流好多血。”
裴斯远目光黯,而后伸手在余舟鼻尖点,道:“你胆子这小,可怎办啊?”
章太医闻言忙点头应。
“裴副统领。”杨鸣自远处朝他跑来,像是在找他,“已经连夜将消息报到宫里,您还有什要吩咐吗?”
“上次寻欢楼案子……”裴斯远深吸口气,又道:“有疑点,伯父……平西侯与那件事情有牵扯,为何咱们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杨鸣怔,问道:“不应该啊,那件案子不是刘侍郎主导吗?您为何突然……”
“此事先不要声张,容再想想吧。”裴斯远有些疲惫地道。
裴斯远想不通,对方为什要这做?
他凭什这做?
喜欢看男子有孕人是他!
他怎会觉得这种事情对于裴斯远而言是“最好东西?”
裴斯远只觉得怒愤交加,偏偏平西侯已经死,他连个质问人都找不到。
“余舍人脉象,像是有孕在身。”章太医道。
裴斯远闻言心中最后点侥幸彻底破灭。
此事明明早有端倪,余舟接二连三呕吐时,他就该想到。其实先前他脑海中也曾闪过丝这个念头,只是彼时他觉得这念头太荒唐,且毫无根据,便强行按捺住。
没想到如今,最荒唐猜测,成事实。
他只觉得心口闷得厉害,恨不能去质问平西侯,为何要对余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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