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余舟忙道:“今日和裴副统领过来,就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他说罢看裴斯远眼,示意他说,仿佛裴斯远话在琴师面前更能代表某种权威似。
“陛下特意允太医院和大理寺尝试剖腹取子只法,昨日他们拿只羊试剖,成功。”裴斯远言简意赅地道。
琴师闻言怔,显然时半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简单句话对他而言,信息量太大。
“这法子重点并非为取子,而是要保住大人性命。”余舟朝他解释道:“不过你放心,虽说这剖腹听着吓人,但实际上等用药之后,你会昏过去,感觉不到什疼痛。等你醒来时候,伤口已经缝合好。”
上次余舟来时候,他在抚琴,所以肚子被遮住大半。
今日余舟才发觉,琴师肚子似乎又大圈,哪怕宽大衣袍都有些遮不住。
余舟活两辈子,别说近距离看到男人大肚子,哪怕是有孕女性,他也没见过几次。今日骤然见到月份这大琴师,他心底多少算是受到点冲击。
“你很好奇吗?”琴师觉察到余舟视线后,笑问。
“不是……”余舟忙避开视线,有些尴尬地道:“对不起,不是故意……没想冒犯你,只是……”
”裴斯远问道。
“他如今已经有孕快七个月,算是比较凶险时候。”余舟道:“怕他胡思乱想,反倒对身子不好,想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件事。”
“你觉得这个时候告诉他是最好选择吗?”裴斯远问道。
“他直都认定自己很快就会死,如今知道有生机,应该会高兴吧?”余舟道:“先前咱们不告诉他,是怕章太医他们试不成,最后反倒让他空欢喜场。但如今看来,这条路确实是可行。”
裴斯远想想,倒是颇为赞同余舟提议。
“虽然你伤口可能还是会疼个几日,但太医们会想办法给你施针减缓疼痛。”余舟道。
“这……怎可能行得通?”琴师难以置信地道。
“没有什行不通。”余舟又道:“人受伤之所以会死,要是因为伤到什重要脏器,要就是因为失血过
“无妨。”琴师见他这副无措模样,淡淡笑,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问道:“你想要摸摸吗?”
“不不不!”余舟连连摆手,张脸不由涨得通红:“这太失礼。”
琴师见他这副样子,似乎觉得挺有趣,眼底笑意更浓几分。
裴斯远见琴师故意逗余舟,面色稍稍有些不大高兴,故意拉张椅子坐在余舟旁边,手还刻意搭在余舟膝盖上。
“太医说男子有孕不同于女子,多半没法子长到足月,所以……”他看向余舟,苦笑道:“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死。”
毕竟琴师与余舟不同,他在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孕,而且认定自己胎儿足月后就会死。
所以告诉他这件事,对他而言不仅不算是打击,反而是个希望。
以裴斯远对琴师判断,对方挺着六个月肚子时,都能做出杀平西侯这样事情,可见内心之强大,非常人所能及。
当日午后,裴斯远便带着余舟乘马车去琴师如今住处。
两人进院子时候,见琴师正坐在廊下品茶,身边摆着他那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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