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裴斯远从外头回来,也并不意外,只当对方是
“王八蛋!”余承闻听得咬牙切齿。
但得知完整真相后,他却没办法再像方才那般怨怪裴斯远。
余舟肚子里那孩子是裴斯远不假,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却并非裴斯远所愿。
“余大人……”裴斯远道。
“不必再说,你走吧。”余承闻叹口气,神情十分黯然。
“哎!”余承闻重重叹口气,将手里鞭子往地上扔,“你走吧。”
裴斯远伸手在后背稍稍摸,摸到手血迹。
他苦笑道:“余大人,这不赖您手重,是爹前几日刚抽过顿,旧伤没好。您不必下不去手,要是您不把气撒出来,再气坏身子,余舟要心疼。”
他说罢又将地上鞭子捡起来递到余承闻面前。
余承闻看着他半晌,问道:“你爹打你?”
余承闻原本是真没打算打裴斯远。
来他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人生原则,这辈子很少朝谁动手,除非实在忍不住。二来哪怕裴斯远如今和余舟已经纠缠至此,他对裴斯远也多少有些忌讳。
但裴斯远实在是太会拱火,句话成功让余承闻失去理智。
余承闻听到他那句话,愚起余舟遭遇,以及肚子里怀着裴斯远孩子,顿时怒从心起。
当然,更重要是他手里这会儿正好握着裴斯远亲手塞给他鞭子。
显然今日事情对他造成打击太大,他时之间又是愤恨又是心疼,却找不出解决问题办法。裴斯远说得点没错,眼下只有他才能保住余舟。
“余大人往后可随时出入裴府探望余舟,得空也会多带他回来走动。”裴斯远道:“章太医他们都在为此事奔忙,和爹也动用所有人脉去找大夫,余舟定不会有事。”
余承闻无力地点点头,看起来下子苍老好几岁。
裴斯远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朝他恭恭敬敬行个礼,便告辞。
这会儿余舟刚睡醒,正在慢悠悠地洗漱。
“他以为是给余舟下药。”裴斯远道。
余承闻沉默半晌,沉声问道:“药是谁下?”
“当时查到刘侍郎事情,他为报复,愚弄个人丢到……屋里以此来败坏名声。”裴斯远道:“在寻欢楼那种地方,若是败坏人名声自然不会有太正经法子。”
余承闻岂会不知他言外之意,当即面色铁青。
“当时恰逢伯父生子药已经成功让琴师稳住胎,他得意至极,将批药送给与他有同样嗜好人。但他至此并不满足,不知怎就愚到……”裴斯远目光黯,“他得知刘侍郎要报复之后,便着人将对方准备药换成能让人生子药,那药最后被喂给余舟。”
于是“啪”地声响,余承闻手里鞭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毫不留情地甩在裴斯远身上。
随声而至,还有裴斯远后背上条血痕。他方才脱外袍,上身只有件单薄里衣,方才那鞭子落下去,新伤落在旧伤上,登时便被抽得皮开肉绽。
鞭子落下刹那,余承闻就恢复理智。
他目光落在裴斯远后背血痕上,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余大人?”裴斯远见他第二鞭子迟迟不落下,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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