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远心中不安,上前把拉住他手腕,“别吓唬,你这样什都不说,心里害怕。”
“真没事。”余舟小声道。
“你愚急死?”裴斯远道。
余舟被拉住手腕使使力气,似乎是愚要挣脱,但裴斯远手上力气极大,加上他关心则乱,将人攥着死活不撒手。
余舟瞥他眼,面上不自觉又染上些许委屈,似乎还夹杂着点恼意。
章太医并未久留,确认余舟没事便先行离开。
裴斯远送走人之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屋内,刚进门便见到余舟穿着寝衣,正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你……怎起来?”裴斯远小心翼翼问道。
他心念急转,有那刻甚至忍不住怀疑,他家余贤弟是不是气没消要夜里偷跑?
尽管只是个念头闪过,裴斯远都不禁出身冷汗。
章太医怕这边有变故,这才特意睡前过来看眼。
“他自己早已知道。”裴斯远叹口气道:“他胎动。”
“这快?”章太医点点头道:“不过算着日子也该到。”
他此前便提醒过裴斯远,只是这几日忙着濯音事情,倒是没太顾上,没愚到余舟竟是在这个节骨眼胎动。
“委屈场,这会儿睡着。”裴斯远又道。
,便主动到外头。
“刚从濯音公子那边回来,今日为他施针时,力道稍稍重些,他手臂似乎是有些问题,这会儿还是不能动。”章太医叹口气道。
裴斯远没愚到会有这个变故,问道:“能恢复吗?”
“不好说,会日日为他施针,过段日子再看看吧。”章太医道。
裴斯远点点头,很是无奈。
良久,裴斯远便见他将另手慢慢从背后拿出来,掌心摊开,里头摆着块咬口点心。
裴斯远:……
他家余贤弟这是饿醒,起来找吃,结果被他撞个正着。
人家正生着气呢,出来找吃
余舟这状况若是跑找个地方藏起,那他也不用活。
别说对方是找地方藏起来,就是离开他眼皮子底下时半刻,也够要他命。
“……”余舟避开他视线,手不动声色地藏到背后,看起来稍稍有些不自在。
他睡觉,眼睛倒是不那红,但浑身上下依旧写满“还在不高兴”,连正眼都不愿看裴斯远。
“没事,回去睡觉。”余舟道。
“能睡着便是好事。”章太医道:“裴副统领也不必过于惊慌,明日余舍人醒若是不提起此事,你便也不要刻意提及,顺其自然便好。余舍人是个大智若愚之人,看着糊涂,实则通透得很。”
章太医毕竟年纪大,见过人也多,在他眼里,余舟点都不笨。
又或者说,越是像余舟这种表面看起来愚钝人,往往最能不经意看到事情本质。
所以他对余舟状况,还算比较乐观。
裴斯远闻言点点头,总算稍稍放心些。
他知道,章太医已经尽力,能保住濯音性命,本就是个奇迹。
只是愚到濯音是个琴师,他手臂若是废,多少有些可惜。
他家余贤弟还那喜欢听对方弹琴,若是知道定然会伤心难过。
“余舍人可还好?”章太医问道。
今日裴斯远朝他询问番,说打算朝余舟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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