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说陈少卿是怕案子牵扯到权贵,才会找你撑腰起查。若你像爹这样,不愿意掺和进去,陈少卿案子未必能那容易破,说不定……”他话音略顿,“说不定侯爷事情至今都没人察觉,濯音已经在没人知道时候就死,而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有孕。”
余舟说着伸手在小腹上抚,神情看上去很是认真。
其实,他在得知自己有孕事情之后,也不是没有后怕过。
他想过,若是没有章太医及时发现,若是没有那些安胎药,他腹中胎儿都未必能保住。旦他不慎流产,那他必定会活不下来。
哪怕他撑到后来,若是没先前事情,想不到去找太医他们练习试剖,他最终结局,只怕也不会太好。
两人同去小院,果见里头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算是可以拎包入住程度。
不仅如此,余舟发现他卧室地上还铺地毯,那质地看和裴府地毯几乎模样。
他看眼裴斯远,那意思你爹将地毯都铺到们家里来?
裴斯远摸摸鼻子,对自家老爹这举动没发表任何看法。
裴斯远怕他刚吃完睡觉难受,陪他说会儿话,才让他休息。
承闻这是第次正式以家中长辈语气朝裴斯远说话,裴斯远闻言忙郑重地道:“余大人话,晚辈都记下。”
“年轻人有抱负有信念都是好事,朝廷也需要这样人。”余承闻又道:“但等你成家之后就会慢慢知道,比起那些东西,能安安稳稳护住家老小,比什都重要。”
余承闻自己就是这样人,以他心智,要想在官场爬更高,并非没有可能。
但他这些年来却直不漏锋芒,只安安稳稳地做着自己事儿,打定主意做个老实本分吃俸禄人,处处都懂得明哲保身。
裴斯远闻言又忙跟着点头,副虚心听教模样。
这想,裴斯远当初帮着陈喧查案举动,其实等于是间接救余舟命。
裴斯远大概是没料到余舟竟会朝他说这些,惊讶地半晌都没出声。
他从前就觉得,他家余贤弟看着懵懂单纯,但在很多事情上,其实很通透。
他不禁想起先前章太医朝他说,
“其实爹话也不定就是对。”余舟躺在榻上,突然朝裴斯远开口道。
他家这榻不大,裴斯远没上去,便坐在榻边帮他按.摩手脚,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似乎没想到余舟竟会记得余承闻话,甚至还副要反驳样子。
“明哲保身固然重要,但是你若不想像他样,也没有错。”余舟道:“如果朝中人人都像爹样明哲保身,那还能有清正朝堂吗?”
余舟不大会说什大道理,他表达向来都是简单至极。
但有时候,越是不可辩驳真相,往往越是如此简单。
余舟闻言若有所思地拧拧眉,想说什,却忍住没说。
午时,两人在余府用午饭。
大概是裴斯远态度取悦余承闻,他们今日这顿饭吃得堪称“其乐融融”,余承闻甚至主动给裴斯远布过两次菜。
“小院都收拾好,如今你也不急着搬过去住,可以先去看眼。”余承闻朝余舟道。
余舟用过饭后习惯犯困,这会儿也不急着走,正好可以过去休息会儿,便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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