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懂什大道理,但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人,哪能各个都出类拔萃,总归是碌碌无为人占多数。”余舟道:“做个普通人,也不是什丢人事儿。”
余承闻闻言怔,似乎有些惊讶余舟会说出这番话。
“你说得对。”余承闻不由失笑,而后目光在余舟小腹上顿,话锋转道:“你腹中这孩儿,将来也不知道会像谁。”
余舟想想,道:“像谁都好。”
“嗯,你说得对。”余承闻道:“像你话,单纯无邪,像……像裴斯远,有勇有谋。”
余承闻说分明是原主幼时故事,但余舟因为融合原主记忆,所以听对方说这些话时,便如同听自己故事无异。
“后来为哄你高兴,每逢下雪时候,就吩咐府里人早晨不可随意在后院走动,也不可急着打扫,直到你看够再说。”余承闻说着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余舟听他说这些话,自己也不由想起在现代社会生活时记忆。
他自幼生活地方并不经常下雪,偶尔下雪也不会太大,且大部分时候雪都存不住。
直到他上大学,去北方城市,才第次感受到什叫鹅毛大雪。大那年初冬,下第场雪时候,他激动地在外头待小半日,回来时候帽子都快冻瓷实。
那点渴.望。
这刻他甚至完全不想去理会自己身体反.应,只想好好体会满心欣喜。
次日,裴斯远早就走。
余舟醒过来时候,没见到他,只在榻边见到张短笺。
短笺上头字凌厉飞扬,看着就像它主人般,上头只有短短句话,说是让人给余舟炖汤,让余舟务必要记得喝,补补。
余舟听他这正面地夸裴斯远,心中不禁有些高兴。
这至少说明,对方如今已经彻底接受这件事情。
当日,余承闻并未急着走,在裴府陪
“记得你五六岁那年,有次问你,为什不愿让他们踩雪,你说踩黑,雪就脏。”余承闻道:“那时候还借机朝你说番做人道理,说为人也当如雪这般高洁……”
余舟闻言看余承闻眼,心道对方还真像是喜欢讲这种大道理人。
“为父这生碌碌无为,没给你做好榜样。”余承闻目光黯,道:“像你这大时候,倒是也有过理想,但日子久,见过太多浮沉,人就变得麻木,也没年少时抱负。”
余舟见他神色黯然,开口道:“爹,您怎?”
“爹就是觉得惭愧。”余承闻道。
余舟目光落在那个补字上,想起昨晚幕,面上不由又开始发烫。
晌午,管家来报说府里来客人,余舟问之下得知来人竟是余承闻,当即十分惊讶。余承闻今日穿袭灰布袍子,看着不像平日里那严肃。大概是裴斯远不在府中缘故,他面对余舟时态度堪称慈和。
余舟让人看茶,在前厅陪余承闻喝半盏茶,说些无关痛痒话题。
后来不知怎,余承闻便聊起余舟幼时事情。
“你小时候特别喜欢雪,每次下雪就会高兴好几日。”余承闻道:“记得每次下完雪头天早晨,你都会跑到屋门口往外看,如果看到地上被人踩脚印,或者打扫,就会气得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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