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念头在裴斯远心里闪而过,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不安来由。
过于平静余舟,让他觉得像是对他失望。
因为被他骗太多次,连委屈和生气都不会,只有失望。
裴斯远拧拧眉,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已。
最终,他终于鼓足勇气进屋。
他从前老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这世上就没什事情是他做不成。
可如今面对着余舟,他才发觉自己身本事都没处使。
裴斯远混不吝惯,就算是面对裴父,也很少有正经时候,甚至对路知南都时常没个正形。可方才,就在余舟朝他说不会偷偷生自己气时候,裴斯远突然就有些慌。
这种慌不是怕余舟怎着他,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哄余舟高兴。
他想要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人,这次并没有给他机会。
裴斯远怔,落在余舟手背上指尖微微有些发颤。
便闻余舟又道:“你不是被人中途叫回来吗?差事还没办完吧?”
不等裴斯远开口,他又道:“你去好好办差,爹才能早日被放出来。”
裴斯远闻言看向余舟,时有些分不清他这是真心话还是气话。
“放心吧。”余舟在他掌心微微勾,“没有不舒服,不会偷偷生你气,快去吧。”
琉璃罩子里守着,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余舟看向裴斯远道:“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去办案子都会带着,做什事情也会告诉,为什现在反倒变成这样?什都不同说……是因为孩子吗?”
裴斯远拧拧眉,不知道该如何否认。
他这过分谨慎态度,倒也不仅仅是为孩子。
他自己其实也觉察到,他对余舟时常会有种过分关心,这种关心随着他们关系亲近,越来越强烈,时常令裴斯远坐立难安。
他从来没告诉过余舟,他每日在外头办差时候,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回府。
房中点着烛火,但是眼看去却没见余舟身影。
当晚,裴斯远又去趟衙门,过小半个时辰才回来。
余舟说没错,这会儿他要做事情太多,他压根不敢懈怠。
办完差回来之后,裴斯远在院中待好会儿。
他这会儿还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余舟,怕对方不高兴,又怕对方太平静。
因为这样余舟让他觉得看不透,既不朝他委屈,也不朝他质问,就仿佛……
裴斯远听到他这番话,心里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没想到,余舟竟然真点脾气都没朝他发。
甚至重话都没朝他说句……
可余舟越是这样,他反倒越难受。
从前厅出来时候,裴斯远只觉心里闷得厉害。
仿佛只要人不在眼皮子底下,他就会觉得不安,生怕人渴着,饿着,或者不小心磕碰。
其实很多情窦初开人,都会有这样状况,这也是为什热恋期情侣经常恨不得黏在起原因。但裴斯远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再加上他刚坠入爱河,就面临着余舟有孕这样事情,自然要比旁人更多几分谨慎。
而这所有极端情绪混杂在起,便让素来从容裴斯远,难得也狼狈次。
“你别生气,好不好。”裴斯远握住他手哄道。
“不想和你吵架,你走吧。”余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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