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让你留在宫里。”李湛说罢头也不回地朝他挥挥手。
秦铮脸愤懑,却只能认命,老老实实去福安宫找小皇帝。
两人出宫门,纪轻舟才知道李湛说不坐马车并非玩笑。
这会儿临近中午,外头阳光挺刺眼,但李湛却仿佛很惬意,走在京城繁华长街上,便像个贵公子般,与他在朝堂上那副不苟言笑样子完全不同。
“王爷……咱们不带护卫,会不会不妥啊?”纪轻舟有些担心道。
纪轻舟这才反应过来,李湛是怕他看起来年纪太小,去教坊司被人盘问。
昨晚纪轻舟朝英辉阁人打听些关于教坊司事情,知道那里与普通妓院不同,平日里光顾都是京城有官职在身人,所以规矩还是挺多。别不说,年纪太小人肯定进不去。
“走吧,马车都找人备好。”秦铮脸兴奋地道。
“不用马车,步行便可。”李湛开口道。
“步行从宫门口到教坊司至少要两盏茶工夫,你不嫌累?”秦铮开口道:“大热天,走过去身臭汗,多讨姑娘们嫌啊。”
纪轻舟自打进宫后直穿着内侍服,都没什机会穿别衣服。
但今日出宫去教坊司,他总不可能穿着身内侍服,那也太不像话。
好在上个月发俸禄之后,图大有托人给他做身新衣服,今日纪轻舟便找出来换上。那衣服是素白色,边角压淡淡地金线,看起来平平无奇,可穿在纪轻舟身上便增色不少,将少年衬出几分文人俊逸之气。
“豁!”秦铮看到纪轻舟后眼睛亮,开口道:“你穿这身去教坊司可得仔细着些。”
“为什?”纪轻舟不明所以,面上现出几分迷惑。
他穿过来之后还是第次这大摇大摆地出宫,而且是单独和李湛起,身边连董栋都没带。纪轻舟忍不住想起影视剧里许多情节,生怕再遇到个刺客之类,到时候李湛万遇刺,他小命八成也不保。
“换个称呼。”李湛开口道。
“是……公子。”纪轻舟忙换个称呼。
李湛闻言顿住脚步看他,目光中带着淡淡笑意。纪轻舟
李湛瞥秦铮眼,开口道:“你今日留在宫里,陪陛下温书。”
“啊?”秦铮脸惊讶道:“你们逛教坊司,不带起?”
“嗯。”李湛淡淡应句,朝纪轻舟道:“走吧。”
纪轻舟忙跟在李湛身后,秦铮不死心想跟着,却被李湛伸手顺走腰牌。
“你拿腰牌,怎进去?”秦铮道。
秦铮开口道:“不过你换身衣服也没差,光是这张脸往教坊司里站,那里姑娘公子们便都得失色不少,不知道还以为……”
“秦铮。”李湛冷冷地声音响起,秦铮闻言只得闭嘴。
纪轻舟抬眼看向李湛,见李湛今日穿身蓝色外袍,头上束着个白玉发冠,整个人玉树临风,似乎比平日里更添几分英气。
“太素些……”李湛看向纪轻舟,转身走到桌边,从木匣里取出枚青玉簪子,抬手别在纪轻舟头发上。那青玉簪子成色极好,别在少年乌黑发间顿时便给少年添几分贵气,同时也让他看起来不像方才那懵懂年幼,稍显成熟几分。
“好多。”李湛端详着少年片刻,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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