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接过文书，先是仔仔细细看
遍，然后提笔在上头
几处勾画几下，开口道：“明日议事时候，你跟着本王起。”
“是。”纪轻舟应声，便闻李湛又问几个问题。
他上前几步，伸手在文书上指指自己列出来条目，朝李湛解释。
李湛目光不经意落在少年白皙手腕上，对方中衣衣袖挽起老高，忘放下来，露出截纤瘦手臂……李湛深吸口气，视线忙避开些许，可他这
避，目光却又扫到少年半开领口。
李湛比纪轻舟高半个头，如今站在对方身侧，俯身时目光居高临下正好能探进少年中衣领口。李湛下
李湛闻言看向纪轻舟，见少年白皙脖颈上带着几处红痕，也不知是被衣领蹭出来，还是少年自己挠出来。
“脱吧。”李湛淡淡地道。
“啊？”纪轻舟怔，开口道：“这……不合规矩吧？”
李湛是主子，他怎好在对方面前衣衫不整？
“本王都不介意，你怕什？”李湛看向他，那目光带着几分若有似无地别扭，又道：“怎……要本王帮你吗？”
舟道：“这样来……内侍司职权就等于被分出去。”
“之前出那样事情，不就是因为内侍司职权过于集中吗？”纪轻舟道：“内侍司统管是整个皇城，职权已经很大，分出去些未见得是坏事。”
李湛闻言有些意外，人家做官，都想着揽权，纪轻舟倒好，新官上任先想着给自己减负。不过他转念想，纪轻舟那日说过，自己是想出宫……既然想出宫，自然不会贪恋这宫内权势。
“便依你说办吧。”李湛道，“户部该如何配合，你再单独拟份文书出来，明日本王便着他们去办。”
纪轻舟闻言忙应是，而后取纸笔，在另边案几上开始整理文书。
“不用。”纪轻舟见李湛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也不矫情。
反正李湛这个人直不是特别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他若继续坚持，反倒显得迂腐。再说，大热天能脱外袍，他心里简直乐开花。
纪轻舟三下五除二将那蟒袍脱，身上只穿单薄中衣，顿时觉得凉快不少，简直身心舒畅。李湛目光扫过，并未在少年身上停留，片刻后开口道：“往后除早朝，其他时候不必穿得这拘束，在英辉阁里随意些便是。”
纪轻舟暗道还有这样好事儿，当即应声。
身上没那闷热，活儿干自然利索，纪轻舟没会儿就整理完那份文书，起身拿到李湛案前给对方看。
这些日子纪轻舟每日都在李湛书房里泡着，李湛在书案旁批折子，他就在旁案几上做自己事情，两个人各自忙碌，中间偶尔交谈几句，倒让纪轻舟颇有点坐办公室错觉。
李湛边批着折子，眼角余光老是忍不住瞥向少年，见对方时不时伸手拽下衣领，看起来似乎不大舒服。
“怎”李湛开口问道。
纪轻舟闻言忙道：“没事……天热，领口太紧有些刺挠。”
如今已经快到七月，京城天气天比天炎热。纪轻舟那衣服纹样复杂，比从前红袍还要厚重，穿在身上十分难受，又热又闷。纪轻舟被捂得难受，便老忍不住伸手去扯领口，想透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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