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有些担心他家王爷会因为这事儿被气出个好歹来……
次日早朝前，纪轻舟换好
蟒袍，便去李湛
寝殿。
李湛已经洗漱完毕，朝服也穿好。
纪轻舟接过内侍递过来玉带帮李湛束上。
李湛已经恢复平日模样，昨夜那副脆弱样子仿佛是纪轻舟错觉。
李湛闻言目光骤然
亮，问道：“你当真这
觉得？”
纪轻舟点点头道：“有道是无欲则刚，王爷既心中坦荡，此番又有何惧？”
李湛望着纪轻舟，那目光带着几分纪轻舟看不透情绪。纪轻舟犹豫下，抬手在李湛握着自己手臂那只手背上轻轻拍拍，算是安抚。
少年掌心带着丝暖意，透过李湛手背上皮肤传来。李湛心中动，堪堪忍住想要抱下眼前这人冲动，最后他微微倾身，将额头贴在少年手背上，那行为像是在汲取某种能量……
纪轻舟下意识想要抽回手，李湛这举动对他而言有些过于亲密。
都不合适。
“王爷若是想自己待会儿，
便出去守着，王爷只要唤声，随时都在。”纪轻舟说罢转身要走，却觉手臂上重，被李湛伸手握住手臂。
“别走……陪待会儿可以吗？”男人声音略有些沙哑，纪轻舟闻言颗心登时便软。
李湛宽厚手掌紧紧握在纪轻舟手臂上，那力道有些重，像是生怕眼前这人跑似。纪轻舟任由他握着也不挣开，安静地守在旁陪着对方。
“他们都在逼……”李湛开口道：“先帝……皇伯……朝中文武百官……”
“有什要朝本王说吗？”李湛垂眸看着近在咫尺少年，眼底带着几分不易觉察温度。
纪轻舟动作滞，环在李湛腰上手臂顿顿，而后低声道：“待王爷下朝之后，再说吧。”
昨晚那样时机，纪轻舟实在是没法朝他开口。
今日早朝还不知道会
但纪轻舟转念想，李湛多半是被老王爷和先帝这安排伤心。李湛那重亲情个人，却被自己最亲近亲人这般逼迫，心中定然十分难过。念及此，纪轻舟便忍住抽回手冲动。
“明日早朝，你陪起去。”李湛哑声道。
“是。”纪轻舟应声道。
纪轻舟陪着李湛待会儿，感觉手臂骤然轻，李湛竟然这靠在他手背上睡着，还险些歪在地上，幸好被纪轻舟及时扶住。纪轻舟没敢叫醒对方，小心翼翼地扶着人放在矮榻上，又找条薄毯盖在对方身上，这才悄悄退出去。
外头董栋听说李湛睡着，这才松口气。
他说罢苦笑声，那神情却没有丝毫愤怒，更多情绪则是失望和无奈。
“无论怎做，他们都不会安心。”李湛说着抬眸看向纪轻舟，问道：“纪轻舟，你呢？在你心里……是不是也像他们揣度那般，野心勃勃……”
纪轻舟看着李湛，开口道：“许多人都觉得那个位置是这世上最值得人向往地方，所以他们总难免以己度人，觉得谁都稀罕。可斗胆猜想，在王爷心里……有许多东西比那个位置重要多。”
帝王之家，若是谁对王位没有兴趣，似乎就显得不正常样。
可纪轻舟直都相信，这世上还真不是人人都想当皇帝，至少他相信李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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