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终于结束
，可两人心中都没有畅快之感。
相反，那感觉令人觉得空落落
，只因他们努力换来真相，并不能弥补任何事情。
死人已经死，真相并不能让他们活过来。
“王爷，纪小公子……”董栋走过来开口朝两人道：“今日纪府已经解封，工部会着人去修缮，纪姑娘说今日就想搬回去，让属下来问问纪小公子是否
起回去？”
纪轻舟闻言怔，这才意识到纪家案子结束之后，他今日在这宫里便没有身份。
先是池州作为大理寺少卿，自领“失察”之责；紧接着刑部尚书也跟着起领责……众臣纷纷跪地跟着领责。
切就像个轮回样，他们昔日怯懦和躲闪，今日概都还回来。
哪怕先帝已经不在，甚至周楚和纪太傅也已经不在人世，可很多事情却不会轻易过去。
纪轻舟看着百官，只觉十分讽刺。
当年为着不敢惹怒先帝，除李湛之外没有个人敢出来说话，如今又因着李湛和小皇帝，他们纷纷出来领责。
刻，李湛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满足感。
不管少年这举动是出于什
，于他而言那意义无异于是“同生共死”般。
“此案上到先帝，下到在场每个人，人人都有罪责。”李湛突然开口道。
李湛这话出，殿内顿时又是阵骚动。
可时隔须臾，李湛这话立场却截然不同。
依着规矩，他自然也不能继续住在英辉阁里……
他和李湛此前并未正式讨论过案子结束之后事情，他猜想李湛或许也还没想好。
此前李湛所有心思都用在翻案事上，纪轻舟知道今日那翻案过程虽然看上去并不曲折，但李湛却在背后默默地做许多事情。不然切不可能像今天看起来这顺利，满朝文武甚至没有任何人开口提出异议。
“那
便和她起回去看看吧。”纪轻舟开口道。
董栋闻
纪轻舟可以理解，在皇权之下并非人人都有置生死于不顾勇气，哪怕换做是他，也未必能做得更好。他只是觉得这切有点可笑，那个时刻他才彻底理解李湛为什从来没想过要做皇帝。
哪怕拥有第二次人生，手里握着堆筹码，李湛也从来没有肖想过那把龙椅。
因为这切，对李湛真没什吸引力。
纪轻舟甚至有点庆幸，幸亏李湛不想当皇帝，不然他非得连夜逃跑不可……
下朝后，纪轻舟与李湛立在金銮殿门口看天，两人沉默着谁也不说话，却仿佛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
若是纪轻舟质问之前，他这话便等于是主动去“审判”先帝，可纪轻舟质问在先，他这话再说出来，便算是回答纪轻舟质问，语境中“审判”意味顿时便没，取而代之是“自悔”。
“本王身为先帝兄弟和臣子，既没有尽到规劝之责，也没有及时阻止冤案发生，本王愿意代替先帝自悔，并竭力弥补。”李湛开口道。
李湛话音落，龙椅上小皇帝突然开口道：“和皇叔起。”
小皇帝话音落，满朝文武皆惊，这还是他临朝以来第次在众臣面前发表意见。而且他此时神态十分严肃，丝毫没有从前每次上朝时那昏昏欲睡模样。
小皇帝这表态，殿中情势骤然便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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