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礼部便拟个章程出来:即日起在京郊选址修建将军陵,二殿下灵柩暂时停放皇陵,待将军陵修好之后,与周楚起入葬。
只不过他们顾忌着流言,没用合葬词,而是引经据典地编些诸如“莫逆之交”之类话,给两人合葬事找个由头。大家都是聪明人,既没有人明说,面上自然也不会有人戳破,说是莫逆之交,那便是吧……
这件事情落定,显然让不少人都松口气。
熟悉李湛人都知道,这几日李湛情绪直都在压着,谁也猜不到若这件事情没能办好,李湛会不会发飙。事实上,到最后就连张尚书等人都暗暗松口气,心道幸好纪小公子在此事上推把,
张尚书没想到他会翻旧账,时有些没回过神来。
纪轻舟又道:“既然周统领死满朝文武都有失责之过,如今二殿下又是为此事而自戕,那二殿下死便也与满朝文武失责都脱不开干系。”
“你这话?”张尚书闻言顿时便急。
“说不对吗?”纪轻舟开口道。
张尚书面色铁青,却半晌没说出什反驳话来。
书无奈,只能去找纪轻舟。
谁都知道,这位纪小公子在王爷面前很有面子,他话说不定王爷会听几句。
“周统领和二殿下葬在起,违礼吗?”纪轻舟朝张尚书问道。
“咱们大渝没有这个先例啊!”张尚书道:“依着律例,皇子薨逝都是可以葬入皇陵,好端端也没听说过哪个皇子会葬入将军陵……况且,周统领和二殿下……非亲非故……”
“非亲非故?”纪轻舟冷笑声开口道:“王爷如今正在经历丧亲之痛,没工夫和你们掰扯,既然张尚书今日来找,便替王爷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入朝为官,本就有劝谏之责,当年案子他们若齐齐上奏力谏,结果便很有可能会不样。他们沉默和怯懦,导致那场悲剧,也间接导致二皇子死,纪轻舟这话说并没有错。
“二殿下如今尸骨未寒,张尚书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当真觉得他与周统领非亲非故不适宜葬在处,还是怕此举开先例,回头让朝中言官们挑理不好交代?”纪轻舟质问道。
纪轻舟这话语点破对方心思,张尚书面色青阵红阵,简直是惨不忍睹。
“你们失责次,已经让二殿下抱憾终身,这第二次难道还要让他永世不能瞑目吗?”纪轻舟问道。
张尚书闻言叹口气,却没再说什。
张尚书在朝堂上是见识过纪轻舟那气势,今日听闻此言便有些后悔。
他来找纪轻舟只想着纪轻舟话在李湛面前管用,却忘这纪家小公子向来都和王爷条心,这回可算是找错人……
“当初西峰营那案子,不是有人拿周统领和二殿下‘过从甚密’事做过文章吗?”纪轻舟道:“满朝文武都知道周统领和二殿下‘过从甚密’,张尚书为何说他们非亲非故?”
“这……”张尚书开口道:“纪小公子,你知道老夫话并非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但却是这个意思。”纪轻舟开口道:“那日在朝堂上,张尚书也为当年案子领责,今日还未过三日之期,张尚书可有静思己过,问问自己在那件案子上有什失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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