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所有怀疑轰然崩塌,众人围着,抱起他,大葫芦抹着泪急切地问着:“哥……你咋拉……你醒醒,们听你……真,们都听你,们直听你……”
申令辰此时才发现不对,他凑上来,摸着小木湿漉漉身上,摸到腰间里,手黏黏,掀衣服才看到,肋下豁开个口子,血不知道流多长时间。
“郭伟……救人……快来人,这儿还有位中枪。”申令辰喊着。
群警察簇拥上来,合力抬着,就近放到车上,直追刚走救护车。
大葫芦看着远去警车,车走刹那,他附下身,看着静静地躺着二葫芦,他轻轻地拉上尸袋,喃喃地,却咬牙切齿地道着:兄弟,等着。
伙新人背上,那整个组织,就转危为安。
“陆路他们走不,那就只剩下这里。”申令辰指着码头道。
“对,海上,是他们拿手好戏。”小木抬头看看天,若有所思地道,申令辰拿起电话通知家里时,小木却奔向那拔窝在围栅边上,劝着大葫芦群人。
申令辰看到之情形时,试图去拦着小木,他总是无法坐视小木堕落到与这些人为伍,可这次他却犹豫,每个人都是无可替代自己,他知道,只有小木看到这些衣食无着、坑蒙拐骗混子身上闪光点,在最危急时候,用这些微弱闪光,汇成道最眩目闪电。
这时候,就连在场警员目视那群衣衫尽湿盲流,眼中也带上层尊重。
这刻他不再犹豫。带着人,默不作声地离开,现场勘查尚未完成,有警察刚伸手拦,被他推过边,外围警戒警员试图劝阻,他们还要等着录口供,却不料数十愤怒恶痞恍如未闻,与警察擦身而过,大踏着步离开这个现场。
几十人队伍,无人再拦。
大葫芦边走边解着腰里腰带,腰带里嵌着片金箔;抹下腕上手表,顺来;掏着怀里首饰和钱,大葫芦收罗出全身
于是申令辰没有阻拦,默默地跟着他,小木像走得很艰难,腰佝着,慢慢地走到那些人身前时,位接位,站起来,他们用复杂、用不解,用依旧疑惑眼光看着小木,这时候,都已经看得清,他不属这个社会边缘阵营,不过那并不重要,因为他,仍旧走过来。
“帮找个人,他叫李德利,现在正逃向码头。”小木道着,声音越来越弱。
“是和打死二葫芦枪手起来,他会走海路,但不会到码头,肯定会在海岸线某处泊着接应船,会是条渔船或者游艇,会和海上走私有关联……召集兄弟们,帮抓到他交给警察,让他死在、腐烂在监狱里……”小木说着,许是在警察和警车林立现场、许是刚刚经历枪战恐惧、许是对自己所做事情怀疑,看向小木眼光变得更复杂,无人响应。
“知道你们不会再相信,求你们,再帮次……最后次,那枪是准备打死,二葫芦是替死……可宁愿,死是,而不是他……替二葫芦求求你们……”小木啜泣着,慢慢跪下。
不是跪下,而是再无法支撑生命之重,跪下,仆倒,软软地躺在雨地里,手在紧紧地捂着腰间,灯光照处,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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