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她觉得很喜欢,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喜欢,是那次陪着她把骨灰送回老家?还是那次发高烧,他就坐在床边,那静静地,遍又遍给你敷凉毛巾?抑或是哪次她记不清点点滴滴,她说不清,但心里却越来越清楚。
或许他是喜欢,容缨这样想着,每次看到他忧郁眼神,总是让她那心动,他像能看到你心底深处样,你冷、你热、你饿、你难过,他总是能说到你心坎上,让你不由自主偎依在他肩头,听他喁喁私语,慢慢心情开始开朗起来。
可他为什却从未说过?容缨手停下,她端详着自己脸庞,端庄、秀丽,却无法让她满意,不管用什表情,总是掩不着眼光中愁绪……她好像明白,木林深似乎并不是十分十分喜欢她,有很多次,就在这个房间,她依恋地拉着他手,而他却没有留下来。
那是种关心,似乎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情爱。
她有点颓然,在这种患得患失愁绪里,显得分外怅然,望着窗外铅灰天空,心情却怎也好不起来。
,容缨重新拿出尘封化妆盒,那是曾经奢靡生活留下唯纪念,她在镜里子看到容颜苍老自己、眼神凄楚自己、形容枯槁自己,开始抹着粉底,慢慢化妆着,慢慢地,在回忆着,曾经是多美丽。
十八个月前,她从分局被释放出来,那个噩耗让她天眩地转,她无相信,直无所不能哥哥,怎会选择轻生,更无法相信,直开朗豁达聂哥,怎可能是个江洋大盗。
可切都是真,等他见到哥哥遗容时,已经是被推向焚化炉那刻,她昏厥醒来后,是个依稀熟悉人陪在她身边,这个人陪着她,陪着戎武,走完最后程。
后来她想起,他是聂哥公司那位,被她吓跑。
再后来,警察三番五次找上门核实,次又次被传唤,拥有财产陆续实查封,身边曾经人都被吓跑,只有这位再没有被吓跑。
这时候,她听到敲门声音,这间陋室只有过位访客,她知道是谁,她按捺不住心里兴奋和期待,藏起化妆盒,然后整整衣衫,理好头发,快步走向门
他姓木,叫木林深!
被传唤出来时,他在默默地等着;无处栖身时,他给找个干净住处;生活拮据时,他会悄悄地,把钱放在你看得见地方……化着睫毛容缨突然间眼睫动,颗大滴泪沁出来,她赶紧抹去,她想起哥哥,好像也是这样,把钱塞到她手里,却不告诉她,钱是刚刚从血站挣回来。
抹几把泪,他控制着情绪,却无法从悲剧生活里找到那怕点阳光,她咬着牙撑着,努力地找回曾经美丽动人,此生虽已悲剧,却不是茕茕孑立,她想……她在想……把最美面,给最在乎她人。
她化着鼻尖上黑头,镜里子,似乎能看到,那位忧郁男子,每每都怜惜看着她,每次她期待有个轻吻,最终得到都是失望,于是她在想,定是不够美,不够让他动心。
她描着唇线,抿着嘴唇,让双唇显得更润红,更亮彩些。生活黯淡在女人身上留下痕迹太过明显,她在想,不知道这个样子,他会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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