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高傲人,高傲到不会向任何人乞怜。那怕千夫所指,不容于世。
容缨默默地想着,思绪开始紊乱,而心情却很平静,她在想,哥哥在最后刻,肯定也是这样平静地按受自己命运,就像她,也正准备接受这切样。
这没有选择,只能接受。
她心里如是想着,从哭天呛地开始到今天平静接受,让他意外地想起,另个男人……
……
第四看守所坐落在远郊,下公交步行尚需十分钟路程,又次来到熟悉地方时,容缨忍不住感慨万千。
从没有想到有天自己会和这里结缘,她想像不出,人被这样关在钢筋牢笼里会是种什样难受滋味,家里曾经有过这位,可那时候她还小,在记忆中留下影像只有母亲以泪洗面,以及哥哥难堪愁相,家对她来说是支离破碎,母亲改嫁带着她,她战战兢兢扮演着拖油瓶角色,鞋透趾没有可换、衣旧缝缝补补没有新,她总是怯生生地,低着头躲避着外人,生怕有人认出她,骂她死刑犯人。直到有天哥哥出现,来看她,隔着好远喊她,她惊喜扑到哥哥怀里时,哥哥却泪流满面。
后来就换个家,相依为命,相守为家,哥哥带着她,在哪儿打工她就在哪儿上学,就是那时候认识还是散打运动员聂奇峰,又多个哥哥,多个把她当亲妹妹宠着哥哥。
她不知道两位哥哥在干什,可在她眼中两位哥哥是无所不能,从座小城市来到大都市,从个普通人成为个富人,从个被人鄙夷对象成被人恭维羡慕富姐,从拮据到花钱如流水,从形影孑立到前呼后拥,像场黄梁梦,飞速地攀升到高处,又重重地摔回地面,切在眼前,画上个句号。
她站在看守所门前,抹着泪,这儿排队,差不多都这个样子,而她却不想这个样子,掏着化妆盒,把自己泪吸干,粗粗地化着,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
小木,正心不正焉地站在医院病房门口,心情很乱,病房里更乱,管向东和苏荣乐正劝着孙清华出院,孙清华赖着不走,这货估计是缺爱严重,巴不得躺在床上,看着昔日朋友流水介地来看他。当然,还有更深层原因,他怕银行找上门。
这不,又钻被窝里,死死掖着被角吼着:“不出院不出院,老子病还没好呢。”
“别住,你躺这儿舒服,们难受啊,天天来看你,比照顾亲爹还上心。”乐子怒。
“真没病,清华,
“0211,容缨……跟来!”
有位面容肃穆管教念着,容缨匆匆跟着,进第道铁门,程序是繁琐,提来东西,被细细检查,其实没有东西,那些可恶管教,连方便面袋都要捏捏,仔细到把方便面箱上钉子都会起掉。
检查完毕,东西被管教提着,她亦步亦趋跟着,进个标着会面室地方,似乎有优待,很大房间,光门口就守四个持枪武警,她进门坐下,这时候心里却安静,奇怪地安静,在无法抗争命运给出你结局时,安静等待是最好方式。
不是吗?
她看着持枪武警、高高岗楼上哨兵、还有厚重狱墙和墙上半人高刺网,她忽然明白,哥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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