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果然在南面。
她正披着床被子在沙上狂奔,沈百终远远看去,竟觉得就是床被子在跑,不由得有点想笑。
他不仅想笑,还觉得奇怪。
石观音并不是个看重脸面人,她也对自己身体很自信,为什逃跑时要带上床被子?
难道石观音很害怕有人看见她?这床被子对石观音莫非很重要?她是不是有什阴谋?
地道尽头是片石阶,石阶在月光下泛着白光,等沈百终从出口台子上翻出,看到竟是望无际沙漠。
石观音当然不是个傻子,她是个很难得聪明人,聪明人当然不会站着不动,就算是个傻子,也懂得跑跑。
沈百终蹲下来查看地上黄沙,它们似乎没什不同,可你若是仔细看,就定能看出那些极浅脚印。
沈百终已发现这些脚印,但这些脚印竟面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这定是石观音踩出来,她就是要用这种笨办法来迷惑沈百终,越笨办法,往往就越实用,越可靠。
“怎比?”楚留香苦笑道,他向不愿意和别人比试武功,若是比喝酒,比骰子,他还愿意些。
“就比谁先抓住那个秃头!”司空摘星道。
无花是和尚,自然没有头发,可这话由司空摘星说出来,不知道为什竟十分有趣。
楚留香忍不住笑,“好,有彩头?”
司空摘星凌空个跟斗,跳过块大石头,“若是输,就替你偷样东西,背口黑锅。”
怔,立刻夺门而出,直到追出去好几十丈,他才觉出不对。
什时候竟要听沈百终命令?
司空摘星突然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成个下属,还是那种很乖很乖下属,沈百终叫他往东,他就绝不会往西,不仅要去东,还要多走几步,生怕完不成吩咐。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司空摘星决定要离沈百终远点。
就在他发呆时,楚留香已从他身边飘过,留下阵淡淡郁金花香。
沈百终不知道。
所以他只有追。
但沈百终还是不着急,他顺着脚印走走,就走到块石头边上,等他掀开这块石头,就看到只蜥蜴。
这只蜥蜴正在向北爬行。
生活在沙漠里动物,对大地敏感永远是人类无法想象,石观音轻功再好,也会发出震动,这点无论谁也无法避免。
楚留香不行,司空摘星不行,陆小凤不行,沈百终自然也做不到。
南面。
“好!输自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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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观音逃进地道。
这片石林虽比外面沙漠要坚固许多,可地底土壤也并不十分粘稠,没有水,自然就没有泥,没有泥地道怎敢挖得很深?
沈百终在秘道里疾驰,石观音留下香气实在太浓,他根本不需要分辨岔路,这里虽没有点灯,可若是有灯,反而是对嗅觉种干扰,恐怕还不如没有好。
司空摘星顿时不再想这些事,这岂不就是个和楚留香比轻功绝好机会?
他脚尖在只在地上轻轻点,人就已掠到花海里去,追上楚留香。
“你敢不敢和比比?”
“比什?”楚留香竟还有空说话,他不用鼻子去呼吸,自然在吐息上超别人大截。
“当然是轻功!”司空摘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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