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轻轻将蛇放在
旁
桌上，叹道，“你为什
非要做些吃力不讨好事情呢？你为什不能真乖乖地去卖碗好面呢？”
公孙大娘怔住，她从来也没有这怔住过，“你，你坐那张桌子……”
“
坐那张桌子确实很远，也本不该过得来。”
“没错！”公孙大娘咬牙道，“可你还是过来
！”
“你确实是个很聪明人。”陆小凤摸摸胡子，“你用这老太太易容去买棺材，又用这老太太易容去卖面，实在是很妙法子，无论谁也想不到你会这样大胆，因为凶手本不该这笨，不该这容易就让人猜到。”
两个人在面摊上交手，短短几息已过数百招，却连个碗也没有打破，根筷子也没有踩断。
他们对自己控制力实在已到可怕地步。
忽有声短促哨声传来。
桌边个壮汉脚下放着个布袋子，这个壮汉是个庄稼汉，他袋子里自然也就是放着大米小米，本是谁也不会在意，可就是这袋子，在哨声之后，突然射出道红光，直直地扑向沈百终衣领。
公孙大娘立刻抬脚就踢，将自己短剑当作暗器般踢出去，她人也如同影子，迅速向后退去，眨眼之间就退到那口大锅之后。
刀光如白练，切断这老人退路，沈百终衣角在空中翻出凌厉弧度，谁也没有看清楚他动作，谁也没有看清楚他刀要斩向什方向，下瞬，就有滚烫鲜血溅出。
本来慈眉善目老妇人，现在脸色已变得煞白，她表情也已狰狞，翻滚之间从裙中露出脚上那双红鞋子。
鞋子上不绣鸳鸯，也不绣花，绣得是漆黑猫头鹰。
红鞋子！
公孙大娘落地，就立刻点胳膊上穴道，若是点得不及时，她这条胳膊就再也别想要。
“可你干活实在不该这慢。”陆小凤又道，“个会在风烛残年来出来开店老人家，绝不会像你这样怠慢客人。”
沈百终拿起刀来，抬起胳膊，
等她退到大锅之后时，眼睛里已流露出种快意，种诡计得逞后快意，无论是谁能杀死天下第都是值得骄傲，不管这法子是不是阴狠，是用毒还是使诈，这本身已是值得吹嘘资本。
短剑已被绣春刀击落。
公孙大娘面色沉静，她本就不认为自己偷袭会得逞，她信是那条蛇！
蛇却也死。
就死在两根指头中间。
公孙大娘刚点完穴道，就又拔出两把宝剑来，这两把剑后都系着鲜红绸缎，剑身也只有普通长剑半，正是两把奇特短剑，公孙大娘左手拿把，另把本该在右手，现在就叼在嘴里。
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①
公孙大娘虽扮做个老婆婆，可这剑法使出来，无论是谁也说不出丑这个字来，比起石观音“男人见不得”武功也不差分毫，仿佛就是位绝世美人在宫殿里为你起舞，而这杀机也就藏在舞里，只是却叫人怎也察觉不到，只愿沉醉在这舞中不愿醒来……
沈百终当然不会被迷住。
剑光闪烁间，公孙大娘已刺出几十下，招招致命，好像游动极快鱼，又像是花蝶，紧紧绕着沈百终飞舞，可无论她怎努力，也根本够不到沈百终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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