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松口气,也提着口气跃上屋顶,她刚跃上屋顶,就觉出不对,摸自己裙子,就摸到手鲜血。
再低头,公孙大娘就瞅见站在长街上沈百终。
三妹尸体就倒在地上,倒在沈百终脚下,她脖颈已被割断,眼睛也已突出,鲜血顺着青石板流向低处,直流到茶楼门口,流到片黄叶上去。
浓烈血腥气终于让本就对此十分敏感江湖人停下来。
哄闹长街突然静寂无声,除陆小凤以外,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沈百终。
听到有个穷苦老人家在求救,这些大汉们就立刻站起来,怒发冲冠,拔出放在桌子上刀,扛起屁股下面板凳,怒吼道,“谁?谁敢青天白日下抢劫?”
这几个人带头,茶楼里年轻又有义气小伙子们就立刻也站起来,呼啦啦片冲出来,也都扛起板凳和墙角放着扁担杆,“是谁?哪个混蛋敢杀人?”
还在面摊上人当然都听到茶楼里声音,也看到里面蜂拥而出人群,红鞋子成员们对视眼,就又看到跟随人群出来公孙大娘,纷纷退让,让出条路来。
镖局小队镖头看见陆小凤压在“庄稼汉”肩上手就气红脸,再看见他江湖人打扮更是怒吼声,跑过去个板凳就往他头上砸。
后面人群也涌过来,时间面摊上好像是沈百终见过朝会,骂声打声此起彼伏,他也终于有点懂皇帝为什总爱拉大臣出去打板子。
说小也不小,此时正是饭点,茶楼里又站好几个说书人,所以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打斗。
公孙大娘奔进茶楼里去,不仅是陆小凤和沈百终,就连她那些姐妹们也傻眼。
公孙大娘这是逃?
她要逃进茶楼里去?
难道她要找人做人质?
绣春刀刀尖上滴下连串鲜血。
块铁质牌子被掷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嗡嗡弹动几下,静下来。
“锦衣卫办事。”
板凳砸下来,陆小凤当然要躲,面汤泼过来,他也当然要闪,这些人都是热心好人,他当然也不能打,所以只有松开手。
沈百终当然也不会随意对付大明子民,更何况他刀已掷出去,此时根本没有办法隔着人群出手。
公孙大娘看准时机,把拉住“庄稼汉”手,就要把她拉出人群去。
她也确实成功。
红鞋子其他人已跑出长街去,正等在屋顶上看着她们。
她是不是要用别人命来要交换自己三妹?
这样方法虽然老套,却也不是不行,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大侠就是栽在这样手段上,也不知有多少伪君子因为这手段,bao露真面目。
陆小凤叹口气,已明白今天也许会栽个跟头。
可是无论谁也没有想到公孙大娘做什事,她扑进茶楼,就又恢复老妇人才有苍老声音,也恢复老婆婆还有佝偻身形,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儿子!”
茶楼里坐着几个喝酒大汉,他们都是常胜镖局人,个个肌肉虬结,赤裸着上身,已喝得浑身是汗,连胸膛上都洒上上好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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