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终抬头看眼,树上正蹲着个身黑衣刺客,看行事应是六分半堂人。
树上有刺客,水里也有刺客,水里既然有刺客,别地方自然也少不。
这些人也未必是要对付楚留香,只是四方势力谈判,彼此又不交好,当然该小心布置。
楚留香还在说话,好像根本察觉不到这里重重埋伏,“他既聪明,又大方,不仅明事理,而且很够义气,明知道自己是颗棋子,也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他虽不会武功,但武功本就不是人人都要会,所以他简直点缺点都没有。”
“你真拿着它?”
“真拿着它。”楚留香道,“而且这块就是真,绝不是赝品。”
沈百终道,“哦。”
楚留香突然感到种熟悉无力感,就好像第次遇到沈百终时候,那时候也是在湖边,也是夜晚,他当时心情也像现在样无奈。
想要个闷葫芦开口真是难得很,这闷葫芦很信任你时,就更不喜欢说话。
沈百终道,“也许他们只是不愿在京城里多呆,所以想早点解决问题。”
楚留香道,“你意思是……朝廷想要动手?”
“不是朝廷,是皇上。”
“皇上?”
沈百终点点头,看向灯火通明高楼,开口道,“皇上认为六分半堂是玉罗刹扶植势力,要定将西方魔教拦在关外。”
天黑。
月朗星疏。
柳叶垂在水中,几只归鸟盘旋而去。
三合楼上点起许多支粗壮蜡烛,隔着很远也能看到。
远处青石板路上,有两个人前后缓缓走着。
沈百终突然道,“他见你不肯走,只好把牌子给你,托付你带走它。”
楚留香道,“这是因为他不想成为阴谋牺牲品。”
“他知道玉罗刹计划?”
楚留
无论你说出多大事来,也就换出几字。
楚留香只有自己说,“这块牌子是玉天宝死前给,们当时正在昆仑赏雪,他突然中奇毒,这毒霸道无比,绝不可能撑到下山之时。”
“所以他立刻将身上带着牌子埋到地下。”楚留香慢慢道,“他只说自己该死,不想连累,叫赶紧走。”
桥下荷花开得正好。
“当然不肯走,他是个很好朋友。”
楚留香猛地停下脚步,低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来,喃喃道,“似乎是懂些。罗刹牌好像是真半点用没有。”
沈百终道,“对。无论是谁拿着它,对大计都根本毫无影响。”
楚留香叹口气,突然从怀里掏出块晶莹剔透玉牌,月光照射下,上面所雕各路神魔清二楚,竟还刻有部梵经。
沈百终道,“这是……”
“这就是罗刹牌!”
楚留香走在沈百终身前——这是沈百终要求,他坚持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个人。
楚留香猜测皇帝位置常常就是在这里,所以他心下感动之余,也觉得有些愉快,他怎也想不到自己有天竟能体会到当皇帝快乐。
“现在你能不能告诉究竟发生什事?”
沈百终抬眼道,“西方魔教、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邀请都在同封信里。他们都要在三合楼见你。”
楚留香怔会儿,苦笑道,“难道他们已谈好条件,决定和平地瓜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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