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灼自始至终都没多问半句,不止没问,还像是特意在避嫌似。
于景渡是个聪明人,略思忖便猜到容灼心思。
江继岩今日在他面前提太子事情,今晚江府又来刺客……
不管刺客是谁派来,至少说明江继岩有仇家,而且对方手段不低。
容灼这是怕自己知道太多惹祸上身,所以索性装起哑巴,不看不听不问。
不知是怕压到身上伤口,还是因为受惊吓害怕,小纨绔睡着时是侧躺着,身体在被子里缩成团,那姿势像是把自己抱住,在寻求某种依靠。
于景渡伸手在对方额头探下,摸到手冷汗。
容灼也在被他触到瞬间,陡然惊醒。
“你回来?”容灼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像是还没彻底清醒。
“饿不饿?”于景渡帮他拭去额上冷汗,问道:“要不要让人弄点吃给你?”
旁目睹这切另外那人,面色苍白如纸,再也没先前愤恨和戒备。
他望着眼前这个带着半边面具男人,试图从对方身上看出点端倪,却徒劳无功。
作为个专业刺客,京城里能叫得上名字人,他多少都是听说过。
可他实在想不出江继岩人脉里,什时候多这号人?
“问他吧。”于景渡言简意赅地道。
昏过去。
于景渡挥手,江继岩会意,弄瓢冷水泼到昏迷刺客脸上。
那人刚醒,于景渡便抽出匕首,朝着对方另侧肩窝扎进去。
他动作气呵成,不带半点犹豫,看上去也不费丝毫力气。
不知道还以为他刺不是人,而是块豆腐。
小纨绔说他想过普普通通日子,这话是真。
他不想沾染这些,太子也好,宴王也罢……他概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青石兄。”外头传来江继岩声音。
容灼摇摇头,“不饿,你事情办完吗?”
“都是江少卿事情,帮不上忙。”于景渡说这话时眼底不见丝毫戾气,仿佛刚才朝人用刑人并不是他。
“那继续睡。”容灼道。
于景渡点点头,帮他盖好被子,没再多说什。
他以为容灼至少会问问他刺客有没有抓到,或者打听下今晚来行刺人是为什。
他说罢便径直出那间屋子,刻也没多逗留。
江继岩看着于景渡背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殿下这不是来审问,倒像是来泄愤。他甚至怀疑,若非对方怕把衣服弄脏,指不定还有什样手段呢。
不过于景渡这手倒是颇有效果。
后头审问,江继岩几乎就没怎再费工夫。
于景渡回到客房时候,容灼已经睡。
于景渡如法炮制,在这人另侧肩窝也挖个洞出来。
“给他止血。”于景渡起身将匕首还给护卫。
护卫面色苍白接过匕首,这才发觉于景渡手上干干净净,竟连滴血都未曾沾上。
“拿绳子从他肩膀穿过去,将人挂起来,让大夫用药给他吊着命,别让他轻易死。”于景渡冷声吩咐道。
江继岩忙吩咐人去办,随后便有护卫进来,当着另个刺客面,就把受伤这个刺客像穿肉似穿上绳子。其间这人疼得昏死好几次,都被江继岩命人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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