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城中有几家商行掌柜要去豫州营犒军,让段掌柜安排下,将并带上。”于景渡打发伺候家仆,亲自帮他盛粥,“估摸着天黑前就能回来。”
容灼怔,“不带吗?”
“不带你吧。”于景渡道:“军营里人都糙,怕你不习惯他们。”
容灼不知为何,稍稍有些失望。
这人明明先前还说,不管到哪儿都会带着他。
“你……每天早晨都会练吗?”容灼问他。
“也不是。”于景渡道:“赶路时候就没怎练过,驿馆里冷,起得太早怕你会冻醒。”
容灼闻言心头猛地悸,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于景渡却像是没事儿人似,仿佛这意有所指暧昧之言,并不是他存心要说出口。
“去冲个澡,你回去等,会儿陪你用早饭。”于景渡说着将手里木棍递到容灼手里。
他们在豫州住着是段家宅子。
豫州不像京城那寸土寸金,因此这宅子建得极为宽敞,不仅有老大片花园,花园中央还单辟出块空地,其上铺鹅卵石地砖。
容灼到花园之后,远远便看到个熟悉身影。
于景渡手里执着根木棍,以棍做枪,正舞得唰然作响。
此刻于景渡像是柄出鞘利刃,锋芒尽数展露。
主帅,自己不能服众,偏偏又听不进去劝。
也难怪这厮在戍北军迟迟得不到重用,不是人家不识千里马,而是这人原本便不是良驹。
也就太子那个自负且对带兵窍不通人,会选中郭振邦这样废物。
丁伯连边腹诽对方,边也犯起愁来。
他忍不住想,自己生,当真要葬送在这里吗?
少年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自己如今对于景渡依赖,似乎比从前更甚。
“你去大营是有什事情要办吗?”容灼问他。
那木棍上头还留着于景渡手上余温,摸着时候令容灼生出点和对方牵手错觉。
容灼拿着那木棍看时候,才发觉这棍子平平无奇,毫无特殊之处。
但不知为何,方才被于景渡拿在手里舞时候,其上却像是生刃似,凌厉无比。
直到早饭时候,容灼都还有些恍神。
他从前没见过这样于景渡,不得不说,对方这样还挺有帅。
他这会儿身上只穿件玄色单衣,劲瘦身形被勾勒得十分明显,看着比平日里更添几分英武之气。容灼还是第次看他练枪,立在原地不由看得呆。
片刻后,于景渡做个收势,这才看向容灼。
容灼忙收敛心神,无意识做个吞咽动作。
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心跳得有些快,至于为什会这快,他就不敢细想。
“怎起得这早?”于景渡朝他走过来问道。
次日早,容灼早早就醒。
大概是因为坐天牢,昨日回来之后他格外珍惜,夜里睡得很香。
他起身洗漱番,依旧没见到于景渡。大概是习惯对方在身边生活,这会儿看不到人,他就有些不安起来,忍好几次,还是找人问几句。
“回少东家,祁公子在花园那边练枪呢!”家仆朝容灼道:“他说怕在院子里练吵着您。”
容灼闻言点点头,略犹豫便朝着花园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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