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打起来,土匪万沉不住气帮忙怎办?”容灼问他。
“土匪帮忙要是图粮饷,要是图交情。”于景渡道:“私兵营给他们过路费,咱们也可以给,至于交情……回头清缴私兵营之后,留着鲁盛条命便是。”
“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沉不住气,大不将他们锅端便是。”于景渡道。
刘副将挑这些人都是精锐,那帮整日在山上盘踞土匪,也就唬唬老百姓还行,真动起手来还真经不住打。
而且于景渡没告诉容灼,为确保万无失,他昨晚让刘副将将附近另处兵卡人也调过来,就躲在附近,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山上土匪。昨晚他之所以让人去提前打个招呼,只是怕他们裹乱罢。
直到两人在山路上拐个弯,眼前出现处约有丈余见方平台,正好能容纳两人。平台前头还有石头和树木遮挡,因此两人只要略俯身,便能很好隐匿起来。
立在那平台之上往下看,可以将山下那条通往私兵营路尽收眼底。
若是再仔细看,便能发现两旁山道上,埋伏不少人。
这些人虽然没穿豫州营制服,但容灼知道他们就是刘副将带来亲兵。
“这里是大汶山上土匪放哨地方。”于景渡朝容灼道。
热闹吗?”于景渡道:“找个地势好地方,才能看得清楚。”
他如今大半个身体都伏在容灼后背上,说话时贴着容灼耳畔,惹得对方呼吸既快且乱。有那瞬间,容灼忍不住怀疑自己可能要窒息。
开始,那感觉并不舒服,压迫感太强。
但渐渐,容灼便习惯这种温暖又可靠感觉。
仿佛外间切都被这个温暖宽厚胸膛隔绝开,他什都不用想,只要全心去依赖对方就可以。
“来!”容灼眼睛忽然亮,看向山路尽头。
只见那处缓缓出现支运粮队伍,这队伍不断进入视野,越来越长,几乎眼忘不到头。
“这多?”容灼惊讶道。
“不算多。”于景渡淡淡道:“依着他们从前习惯,每次送来三个月粮饷,这种体量运粮队估计得送好几趟。你看到这些,估计连私兵营半个月粮都未必够。”
“怪不得土匪也
容灼恍然大悟,再仔细看着遮挡在前头石头,似乎是有人刻意搬到此处。
所以方才那条小道上低矮树枝,可能也是故意没有修剪任其生长,目就是为隐蔽此处。
“他们会经过这里吗?”容灼问于景渡。
“私兵营有个叫鲁盛人,算是个半大不小官吧。他曾经在大汶山上做过大当家,虽然后来他和这里土匪拆伙,但交情还是在。”于景渡朝他解释道:“私兵营押运粮饷不敢再走官道,怕惹人注意,走这里正好能得土匪庇护。作为过路费,他们每次会留些粮饷给土匪。”
所以他们押运粮饷,定会经过这条路。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两人终于能直起身体。
后背骤然空,竟令容灼生出点怅然若失感觉。
“下马。”于景渡率先跳下马背,容灼也跟着下马。
于景渡将马拴在路边树上,带着容灼顺着山路而上。
这处视野并不很开阔,因此容灼路上都颇为好奇,想知道于景渡想带他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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