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应该纵着人朝他生生气,这样他就能多哄几天,也好将从前那两次份并补回来。
当夜,于景渡在容灼榻边直待许久,直到听到外头传来细微响动,他才收敛心神。
他轻手轻脚地又帮容灼掖好被角,俯身在少年光洁白皙额头上轻轻亲下,这才起身出房门。
门外,廊下阴影里走
隔壁就有空着客房,但他并没有进去睡。
他在门口直等到里头没动静,估摸着容灼睡着,这才轻轻推开门进去。也不知是当真对他没有提防,还是忘,容灼睡觉竟也忘锁门,门就这掩着。
于景渡放轻脚步走到榻边,伸手帮容灼掖掖被子。
他犹豫半晌,终究是没敢再惹人生气,打消硬赖着不走念头。
不过他担心容灼夜里怕冷,所以去将两个水袋灌热水,打算放到容灼被窝里。但当他慢慢掀开被角打算往里放水袋时,却不由怔,只见睡着少年侧躺着,两手正握着他送那块玉佩,看起来特别乖。
彼时于景渡已经不需要再隐瞒身份,在京城完全可以自由来去,哪怕要避着点别人耳目,也有是办法。所以对方刻意伪装成周丰小厮,还经常在国子学待就是整日,其目不言而喻。
哪怕对方当时另有别事情要做,可陪他在国子学虚耗过那些时间,却都是实实在在。容灼没办法否认,那些日子里,大壮这个人,确实是为他而存在。
想到这些,容灼脸上就忍不住有些发烫。
不过他不打算就这轻易心软。还是决定要继续生下气。
就算不为这次,总该把先前那两次补回来吧?
,和于景渡脸联想到处。但若是仔细回想,切似乎也不是没有端倪。
其实彼时他和大壮还挺投缘,对方虽然话不多,但是与他相处时却有种很自然默契。容灼后来甚至觉得挺遗憾,想着若是大壮没有对他动那种心思,他说不定能和对方成为好朋友。
如今想到于景渡就是大壮,他气恼对方骗他同时,心底也隐隐有些高兴。
而且他没想到,于景渡竟然在那早之前,就对他动这样心思。
所以……今晚他真误会于景渡。
于景渡颗心软得不成样子,单膝跪在榻边看着对方睡颜,颗心又酸又涩。
他想,小纨绔怎能这让人心疼呢?
明明说要生他气,却还抱着他送玉佩睡觉。
于景渡原本打定主意,明天早就要耍赖将人哄好。
但是看到容灼这乖,他反倒又舍不得。
不然于景渡知道他好哄,往后不知道还要怎拿捏他呢。
念及此,容灼便揣着那块玉佩上榻,不打算管于景渡。
他想,这回至少要生个三天气!
若是三天太长,起码也得两天,不能再少!
门外,于景渡直没有离开。
对方并非是只想与他亲近,否则绝不会等到现在。
容灼拿起于景渡方才送他那块玉佩,心里不受控制地泛起点甜意。
他想自己真好没出息啊,不是正和对方生着气吗?
但他生气是真生气,可心中却也是真熨帖。
容灼原本就不是个气性大人,更何况于景渡当时易容成大壮原因,多半还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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