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容灼所料。
当晚他离开之后,皇帝便直烦躁不安。
他先是让人请太医来诊脉,得到结果自然还是老套,说他身体没什大碍,好好休养调理便可。
但将太医打发走之后,他却依旧难以心安。
当晚他辗转反侧,生平第次想到死这个字眼。
容灼出偏厅,被外头冷风吹,这才发觉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今日这举动,着实是有些冒险。
他猜想,吴太医等人即便诊出皇帝龙体抱恙,也多半不敢言明。
毕竟没有个皇帝想听到自己身体已经不堪击消息,旦太医们点破此事,非但于皇帝身体无益,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但这话从容灼嘴里说出来就不样。
机灵,今日是中邪吗?
他有心给对方使个眼色,让容灼适可而止。
偏偏对方直垂着脑袋,连看都不看他眼,急得来福心中直叹气。
“你说说看。”皇帝冷声道。
容灼朝他扣个头,“上回草民救八殿下性命,陛下说要赏草民三个恩典。上次草民提两个,还剩个。”
尽管他并不相信容灼胡言乱语,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想自己身后事。
然后他骤然想起于景渡离京前自己担忧。
当时他不止次想过,若是于景渡在边关战死,那本朝失储君,只怕于国本有损。那会儿季修年劝他,说他尚且年轻,正值壮年,所以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但是今晚,皇帝忽然觉得有些问题他或许也该提前担心担心。
运筹帷幄之人,该有未雨绸缪觉悟。
皇帝肯定不会信,却会忍不住怀疑。
他是个多疑之人,容灼今晚话便等于在他心里埋下怀疑种子。
这样来,接下来日子,皇帝便会被迫关心自己身体状况。
这虽然未必能起到作用,但好歹能让对方提高点警惕。
只要皇帝自己有戒备,那旁人朝他动手几率就会减少许多。
“你今夜想提第三个愿望?”皇帝问他。
“草民求陛下爱惜龙体,千万莫要被外物扰乱心神!”容灼道。
皇帝闻言怔,虽然心中仍有不畅快,却有些生不起气。
他堂堂位帝王,没必要跟个毛头小子计较。
于是,皇帝挥挥手,便让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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