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下面,肩膀上面,少本该在那个位置脖子。
这个小孩脖子不见!他头是悬空!
他刚才就陪着这个小孩说很久话!还答应给他看病!
医生脸瞬间发白,往后倒退两步,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他看见,小男孩那颗悬空头颅面上露出个安安静静笑。
然后,那张脸上笑容越来越大,那张嘴几乎张开到两侧耳际……
擦肩而过瞬间,姜御忽然背脊凉,察觉到某种致命危险感,这股发出危险信号直觉让他立刻头也不回往外走出去。
坐诊医生本想骂他,看小孩在这儿,没说什,给他倒杯水递过去:“小朋友,你生什病?哪里不舒服?”
小孩接过水杯,仍旧是愣愣样子,往嘴里倒,听到医生问话,他指指喉咙。
“喉咙不舒服吗?不好说话是吗?”
医生发现,他脖子上围巾不知怎浸湿,他说:“你围巾沾水,会着凉,解下来吧。”
春天要到,又闷又阴又潮,姜御听耳朵,转身回前台搜索信息。
不是假,警方大早发出通告,声称某小区失踪五百多人。
夜间五百多人失踪……到底去哪里?
他转过头,忽然发现个小男孩站在诊所门口,他穿很厚,看上去家境不是很好,脖子上还围着条厚实围巾。他脸色有点苍白,直愣愣盯着大门。
看样子,站很久。
“闹鬼……真闹鬼!”
最近天气总是很不好,阴沉沉。这片小区房子又都是老式建筑,灰扑扑外砖,偶尔有几户人家种些绿植,在这个季节也没有绿色,反而桔黄片黏在皱巴墙面,看上去就更旧。
姜御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除他们以外,小区里绝大多数都是老人。他今天下楼,就听见个姓王老头这说。
“不是早就知道吗?快到这个时候,难免嘛。”另个老太太坐在牌桌边上织毛衣,头也不抬。
“那也太多吧,以前哪儿那严重。”
走远
小男孩很慢地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解下来吧,给你烘干。”医生劝他,同时,手搭在小男孩脖子上,哄他,“不摘下来,会病更严重。”
那条围巾围好几圈,他圈圈往外绕,忽然有些疑惑——奇怪,正常小孩脖子再怎细,有细到这个地步吗?到底围多少圈?真不会窒息吗?
他心不在焉地,终于解下最后圈——
而后,他愣住。
“小朋友,你生病吗?”姜御问他。
小男孩愣愣地点点头。
对个别字词无比敏感大夫立刻清醒,坐在柜台里往外探头,打量两下后问:“你家里人呢?让你妈妈带你来看病。”
小男孩摇摇头,伸出手,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百元大钞。
看上去也不是什大病,百块绝对够。大夫便冲他招招手,让他进来。
“老张你知道吧?他住那个小区,第二天早上起来看,人全都没。”
“没?去哪?”
“就是没,不知道去哪里。反正早上起来,他小区都空,就他个人。”
“那他运气还蛮好哦。”
姜御坐在小区门诊里,替个小孩挂上水,门外不远处几棵老树下,几个老头老太太搓麻将,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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