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最后不得不骑上这匹鹿,却因鹿挣扎而下从鹿身上跌下来,十步都未跑过。
干净朝服沾上身尘泥。
周围哄然笑。
他踉跄着爬起,脸红好似要滴出血来。
“唉,状元郎啊就是握笔,拉起缰绳来果真就是不行呢。这样匹好马让给你,你却都没法子胜过。”楚歇也并不打算真把他怎样,狠狠地羞辱敲打番也就差不多,“马骑不好没关系,只是这笔啊,最好得握紧。别连本分事情都做不好,那可才是真贻笑大方。”
教人只想远远地搭弓引弦,将那披着人皮妖孽箭射死。
“可是将这好马让给你。”楚歇嘴角弯如新月,教人将那只鹿驱赶过来,语气轻快里甚至带着些少年似俏皮,“若是你还跑不过,是不是要领些惩罚?”
他正在对新科状元说话。
那状元郎年方十七,看着稚嫩得很。刚刚在朝堂上极轻地句“马哪儿有长角”得罪这位掌印。
如今正被当众羞辱。
阴沉着脸,站好会儿,宦官以为他高兴坏,点点抬起头提醒:“太子殿下?”
“嗯。”
低顺地将圣旨接过来。
甚至还对那太监怯怯地道句辛苦。
楚歇是条毒蛇,环伺在周围让人刻也不得喘息。
顶耀眼东珠金冠——是储君发冠。
不过三日功夫。
楚歇竟果真将太子之位夺下,硬生生扣在自己脑袋上。
他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做到,但短短几日内发生切,无不提醒着自己——
楚歇此人,绝非善茬。
状元郎只低着头,很久都没有做声。
简直欺人太甚。
“敢问楚掌印,能否与下官,换匹马比比。”状元郎像是下定什决心,猛地抬起头反扑起来。
哄笑气氛顿时散。
化作有些沉重死寂。
“那是应当。状元郎,快些和掌印比比吧……”
周围几位五六品*员起着哄。
状元郎脸色很白。
他眼睁睁看着驯马人将马缰套在眼前这头鹿上,又被人以个请姿势要求立刻上‘马’。
远处江晏迟见着这幕眉头紧紧拧起。
可是巧,他江晏迟自冷宫出生,堪堪活这十四年,别没学会,最擅长便是于强权压制下慢慢熬着命,待摸到七寸之骨,举反杀。
正这想着,回头瞧见好大排阵仗越过冷宫往这马场那便而去,屏退左右,将披风往头顶盖,隐身于林间。
便看着众星拱月似,几位尚书和侍郎们将楚歇拥至马场中,为他挑匹上好汗血宝马。
不等人搬来踩凳,楚歇直接踩着驯马人背上马,虚虚地扯着缰绳,分明就是不大会骑模样。
远远看去,身墨色长裘上缀着暗红绒毛,那几分颜色衬得楚歇面如冠玉,肌肤细腻而白皙,淡色嘴唇上带着惹人恨清淡笑意。
分明前天还病得像是要死样子,今日又在这里飞扬跋扈,好不张狂地在朝堂上撒起野。
“恭喜您,二殿下,你现在是太子啦!”
为首宦官先是道声喜,然后才规规矩矩地拿起圣旨念完,将那玄金旨意举过头顶,递到江晏迟手中。
他俯瞰着金灿灿圣旨。
从怀中掏出那鹤顶红空瓶,颤抖着捏紧,瓶子几乎就要碎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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