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赌坊头天被查。
第二天,那薛尚书长子,薛南锦就因渎职而入狱,也没客气,直接将人拖去昭狱里打个半死,折磨花招没少用。还将染血中衣丢在薛府门口,直接把薛老爷子气得躺在床上,连夜召两三个御医赶往看顾。
于是乎这几日朝堂上诸臣噤若寒蝉。
楚歇如既往地总是姗姗来迟,摆足脸面。
几日后金还赌坊解禁,没人敢再质疑这其中章程。
谁都知道这赌坊大东家是楚掌印,从来没人敢在那里头惹事,更没人敢找麻烦,权当卖楚歇个面子,让他赚些小钱开心开心。为此还有不少小官小吏托人送礼不成故意来赌坊里送些银钱,疏通底下关系,买个小小荫官当着。
东都皇城里人都习惯当哑巴瞎子。
没成想这吏部尚书骨头忽然硬,敢捅这马蜂窝。
吏部尚书姓薛,几个儿子都大有出息,不是侍中侍郎也是个在外副将。但更值得提是他那二女儿。
他二女儿嫁给边境振国侯长孙。
楚歇先是将下人端来杯热茶喝,暖暖肚子。尔后才转头瞥眼身旁小太子。
“大早过来找,是有什要紧事。”楚歇问。
江晏迟不敢多说些什,只朝着他抱拳行礼:“楚掌印。今日当去早朝。”
楚歇冷冷笑:“不急。”又慢吞吞地用过早膳,才坐上轿撵带着江晏迟去往宫城。
路上多问句:“你同那吏部尚书有些往来?”听得江晏迟心底惊,忙答“薛尚书为人正直,在朝上曾上谏过不少卓见”云云。
直到走到楚歇寝殿对门客堂,也没瞧见相似身影。
那人没有身手,定不是护卫。难不成只是个杂役小奴,呆在他看不见院落。
更令人烦闷是,江晏迟发觉自己记不清昨夜里那人身形。
个头,轮廓,眼神……都模模糊糊。
隐约间只记得修长白皙脖颈和那道深凹锁骨。
可有趣是,薛老爷子没两天又醒,听闻薛侍郎在狱中性命无碍,便硬是死磕着那赌坊,二次将赌坊查封
是手握大魏半壁兵权许家长孙媳妇。
故而吏部尚书此举,也有些可能是许氏族对楚歇个敲打。
可楚歇天性张狂,行事狠辣。哪里是能被敲打番就偃旗息鼓那种人。那赌坊里经营不可仅仅是表面生意,还贩私盐,这才是大头盈利。
楚歇身上万贯家财,管半多都是这路子来,上上下下每年都要打点。如此断他财路,可不是将这炮仗彻底点着。
不将对方撕咬到见血才怪。
楚歇冷着脸没说话,补句:“少来往。”
“是。”
接下来几天,被卷入金还赌坊事件各路*员们都提心吊胆,眼看着矛盾非但没有平息,还愈发尖锐。
面上看,倒也不难懂。
无非就是楚掌印手底下钱袋子被人戳个大洞——皇都城内金还赌坊,被迅速查封。
正想着,管事道:“楚大人醒,听说殿下来,正吩咐人准备早膳。”
“大人今日何以辰时三刻方醒?”
“昨日寅时,夜里封急书递到楚府,扰些清净。故而今日起晚。”
正说着,楚歇刚洗漱穿戴好,依旧揣着暖炉从对面卧房里迎面走来。
神色几分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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