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楚歇才五岁。
他不知道那时年仅五岁孩子怎活下来。
他残酷时候视认命如草芥,杀伐决断毫不手软。
夜里又遍又遍地洗着,却还是洗不尽手里沾满血腥。
‘有时候,好像只要个人活着,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
***
上京城。
江晏迟回城内就去往苏太傅府邸,要来被苏明鞍掌管前朝密卷,有关于永安之乱些史载。
这是他第次有求于苏明鞍,对方自然答应。
只是交出密卷时嘱咐句:“殿下切勿被楚歇凄惨身世所蛊惑。楚歇此人是手养大,最是清楚。刁滑诡谲,本性凶狠。殿下想保他,还是需慎重……”
却没好意思说。
没成想大娘竟意会,“原来如此,也挺好,有夫妻相,很是般配。”
般,般配个鬼啊。
楚歇尴尬极,打着边鼓,“不是很配,这男人哪能喜欢男人啊,大娘你说是不是。”
“诶,小伙子狭隘。”大娘又给他添晚汤,还以为他是羞赧,劝说两句,“这只要心在起,那就是好感情,分什男女,什老少。这世道啊乱很,找个知心人不容易。”
还找出家里两件干净衣服让他们换上。
“大娘,这里可是濮阳郡?”
“濮阳?哪都是几十里外,们地属淮崎郡,再往西北走点,就是那蛮子战乱地方。”
“你们从濮阳郡来?”大娘将烧好水倒在木盆里给他们洗脸,“走错吧,现在人都是往南走,哪有往西北赶,谁知道这战什时候会打过来,村里年轻人早就走,也就留下们这些走不动……”
淮崎郡。
他曾在马车里说过话,再次回想在江晏迟耳畔。
厚重书简寸寸卷起,像是将那些尘封苦痛过往再次尘封。
所以他怕血。
所以他害怕密闭房间。
他幼年
“自有斟酌。”
江晏迟带着密卷又不眠不休地回东宫,连夜翻看查阅。
这里头记载可比那《国史》上详细得多。甚至不乏有批判皇帝,所以当年才会被禁烧毁。
苏明鞍倒是喜欢留着这些禁书,怕只怕过往还没少给楚歇看。
永安十三年。长野之战兵败。沈夫人——昌平郡主在阁楼里引火自焚,意图将年幼两个孩子和家仆都烧死在那场湖畔大火里。
“依大娘看啊,你们生得都好看,性子也好,很是合适。”
许纯牧闻言笑道,“还是大娘说得有理。不知村里可有医馆,想去寻个郎中。”
“哦,往西北再走十里路,有个镇子,你们可以去那寻郎中。”
大娘指个路,又说,“就要去镇子上卖东西,带你们去吧。”
楚歇和许纯牧对视眼,“那就谢谢大娘。”
再怎样也不会打到这来吧。
待到两个人都擦干净脸颊和手脚,那日头也快出,大娘将床铺给收拾好:“儿子跟你们差不多大,唉,能走就走吧,在大娘这歇歇脚,先好好睡下……”又看眼二人,眯着眼打量下。
“噫,二位郎君生得好俊俏,跟那儿子可点也不像呢。”
像是有些猜测,打量下楚歇和许纯牧,又问,“你们二位是兄弟?”
“不是。”许纯牧答,“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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