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尽量轻缓地转过头,又兑换包昏睡剂,屏住呼吸,只撒小半包在江晏迟鼻尖。
再推
是江晏迟。
他像是睡得很死样子,动不动,估计这几天也是操劳极,好容易才得个闲能休息会。
楚歇忽然想起走剧情事儿。其实这剧情不难走,自打他和江晏迟成婚,那是日日都见面。
只要兑换些昏睡剂,想要刺杀他,不要太容易。
江晏迟明早醒来,是不是就要把许纯牧千刀万剐。
和许纯牧结为连理,相守生吗。
便是楚歇和许纯牧舍得下荣华富贵,甘心当个普通人隐居乡野,可就楚歇这副金贵身子,出上京城,在外头风餐露宿地,能活几日。
江晏迟刚刚经历过大惊大险,如今倒还能压住自己脾气,只冷冷地说:“下去,就住在偏殿。要小喜子去准备着。”
朱大夫叹口气,在小喜子眼色下同离开。
方才还忙得人来人往殿内,此刻又空下来。
着桶边缘再吐出口血。
江晏迟大惊,“你刚刚给他喝什!”
“陛下莫急,他这是口血没吐完,憋在心口,这口气才喘不出来,眼下呕出来就好。先喂几口清水,大人会便能醒来。”
朱祈看着小皇帝又把人抱起来,换件干爽衣物,稳妥地置放在被褥里。楚歇有呼吸声,面色也不如方才青白,那小皇帝好似也三魂回七魄似,眼底渐渐有些光彩。
唉,这可都是什事啊。
他这样心狠手辣人,对什事情留过情面,再不先发制人,明早再后悔就来不及。
楚歇斟酌着,若是真刺杀,最坏结果是什。
是刺杀后正好宫城便乱,许纯牧也能在赵煊安排下趁乱逃出上京。就算自己被拿下又如何,死又如何,只要能让许纯牧伺机出上京城,天高凭鱼跃,便再没人捉得住他。
没有万全之策,信息才是最重要,刀下去,定就能解开围绕在许纯牧身上那令人捉摸不透杀机。
楚歇之前兑换用于自尽小刀再取出来,藏在袖中。
江晏迟喂他半碗药,又贴着他躺下,听到近在耳畔均匀呼吸声终于放下心,闭着眼养神。
朱祈算得很准,楚歇果真是半夜便醒过来。
他这次被江晏迟气得不轻,但是也没想到这幅身子脆弱至此,稍稍动怒竟然就吐血晕厥过去。仔细想,自己好像还从未如此气愤过。
深夜里醒来,屋子里只点着盏烛火,最靠近床榻那扇窗是半开,有些冷风吹进,可是屋子里烧着好几个炉子,点也不冷。
楚歇稍稍动下,才看到身边躺个人。
朱祈看着这位还未及弱冠君王,着实猜不透他心思。但他跟着楚歇多年,并不是个怕死。
小皇帝今日能把楚歇气得吐血,险些要他命。来日还不知道要怎样对他。
若是当真属意楚大人,又怎会将他这般往死路上逼迫。
“陛下如果对楚大人情义尽,便放他离开吧。”朱祈知道楚歇如今心心念念只想带着许纯牧离开上京,又看着小皇帝并不像真要他命模样,便斗胆开口。
“离开?”江晏迟知道他刚救楚歇命,可如今听到这两个字,脸色也顿时就难看起来,“离开,预备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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