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歇。
真是楚歇!
再抬头偷偷瞄那人眼,却见他漂亮桃花眼也正凝视着自己,神色有些复杂,很快那种眼神又压回去,只咳嗽声:“嗯,认得便好。收拾收拾,跟回府吧。”
见他转身要走,江晏迟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手腕,纤细小只,如既往地瘦弱,触手温凉。
轻轻拽就站不稳似。
江晏迟伸出手,吱呀声推开那扇朱红门。
门缝里熟悉鸦青色大氅映入眼帘,待到彻底推开,金色日光照在那人脸上,将那清隽又昳丽容颜衬得分外耀眼。
好似朵初开菡萏,濯清涟而不妖。
那人好似也有些惊愕,适应会儿日光,才紧紧地皱着眉头,像是试探性地问:“江,你是江晏迟?”
是。
竟然重新回到十三岁那年!
这个时候,楚歇还活着。他五年后才会死。
再看着自己堂而皇之地出冷宫,可却身破旧。这定然就是那日,与楚歇初遇那日!
江晏迟发起抖来,立刻往冷宫奔去。他记得前世他第次见面是在楚歇府门外,可是,在此之间,楚歇是见过段瑟。他去过冷宫。
江晏迟刻也不相等,立刻拔腿越过两道宫门,终于走到那冷宫门口。
很久时候他都呆呆坐在湖边上,用力地掐下手心,疼得很,不是梦。
这时候,身后才有宫人说:“殿下,您在这里作什。”
殿下?
不是陛下。
莫非。
身上有些知觉,手指头微微动。
分明刚刚口气没上来,此刻却像是在水底憋久人忽然上岸,急促地喘息片刻后,江晏迟才看清周遭切。
怎回事,自己不是死吗。
摊开手,却意外地发现手掌很小,正卧于片湖畔青草地上。
夕阳西下,波光粼粼水面刺入眼底,教人下就精神。
熟悉触感让江晏迟心狠狠跳。
“干什。”那人像是惊下,有些防备地退小步。
江晏迟立刻松手,却又扯
这时候楚歇根本还不认识自己。
他很快调整好神色,双手齐举高过眉心,行个很规矩礼:“楚掌印。”
那人又问句:“你认得?”
“掌印身居要职,这宫中,还有谁不认识楚大人。”
江晏迟垂着头,努力稳住声音,却还是带着些及不可见颤抖。
外头有小太监拦下位宫人:“可先别进去,掌印在里头呢。”
江晏迟心头仿佛停跳,脚步也缓下来。
他静静地站在这扇朱门前。
暖暖夕阳照耀在他背后,小太监时间没认出他本也想拦,再仔细多看两眼才发觉这便是二殿下。
便不做声地让开到旁。
江晏迟立刻逮着人问:“现下是几年。”
那宫人脸疑惑,讷讷然道:“十,十五年……”
昌平十五年。那是——
太子党连根拔除,楚歇将他从冷宫里接出那年。
他重生!
暖洋洋日光照在身上,可湖畔风带着湿气,吹过来凉飕飕。
这是,宫中。
怎回事。
再低头看着身上破旧素布衣裳,和草丛边人来人往宫女太监门他竟视若无睹。
从草丛里爬起来,去那湖边照,竟发现水面映着是自己十三四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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