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有什好,倒更乐意当这掌印。”
“为何。”
楚歇指腹摩挲着酒杯边缘,桃花酒香甜气息慢慢被小火煮得散开,香气逼人。
“天子近侍,掌印掌印,掌,可不止方玉印。”楚歇手放在酒壶上摸下,“诶,刚好。”
“眼下陛下病重,可太子殿下迟早有日是要掌权。”祁岁说话间,看着手中杯盏点点被倒
知道。
你就是想宽宽律法,平衡各郡县间刑罚差异。
这些江晏迟登基后十年,哦不,差不多六七年就能推行。
倒也不必壮志未酬,说得好像这辈子都无望完成似。
楚歇心底清楚得很,但还是顺着他说话:“所言有理啊,甚是有理。贯来觉得阿岁是个有才能,将来有机会,你定会展抱负,造福万民。来,干。”
昨日刚和身兼太子太傅赵煊同考察他学究,再给他布置篇论法心得,他今日整日都埋头在他东宫里没出来过,十分刻苦地钻研着。
生怕惹谁失望似。
看来,果真是前世沟通不畅。
多好孩子。
这三年来,江晏迟对他简直似父亲般孝顺,什好东西都往他府邸塞——其实也根本用不着。
近几日,宫中总有些关于楚掌印好男色传言,起因于三番两次有人撞见他和两年多前新科及第状元祁氏在酒楼里喝酒。
这件事吧,得从两三年前说起。
自打三年前江晏迟当太子,如此重来世,楚歇再不想江晏迟走上辈子旧路。
这*臣嘛,得慢慢除。
这良将嘛,得慢慢拢。
将桃花酒再温好,斟满,二人举杯点头,扬脖喝尽。
“痛快!”祁岁砸吧着嘴,眼底微醺,看着楚歇那比手中酒更有桃花色面容,笑然道,“怨不得当年赵煊非得寻你当伴读,唉,你若不是个净身……”
楚歇眉头微挑,见他话说半又像怕触及人伤心事收回去,爽朗地笑,“又当如何?”
“你定也是个状元!”
祁岁说来说去也不太会说安慰人话,又有些自傲,脱口而出这句,再抬手拿起酒壶再温上。
但也多亏他悉心照看,还没事带着楚歇去郊外,教他拉弓,骑射。这些年来,他身子比上世要好很多。
至少当初几乎碰不得酒,如今还是能受得住小酌几口。
他真是太想念这醉醺醺畅快感。
楚歇端起酒杯,与那祁岁再碰碰。
祁岁多喝几口,便又喋喋不休地指点起来,“故而,如前年殿试所书,朝律法确过于严苛,尤其是各州府还残余着私规,量刑以籍分,这算什……历朝历代,可没有这样先河。虽说大魏当年确是统南北,诸多地域言语不通习俗各异,可开国至今已逾百年,边境各州府郡县早就该废除私律……”
这祁岁为人刚正过头,不好女色也不赏戏子,天天活得像个闷葫芦。要说这唯点爱好,也就是个酒字。
这辈子,也不知是自己症状好些,还是什旁原因。
他和江晏迟关系十分缓和——甚至不是缓和,是江晏迟乖得过头。
十三四岁乖也就罢,十六七岁还是很乖。
要他看书就看书,要他抄默就抄默。短短几年把过往缺那些课学全都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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