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祁岁正正头顶官帽,这才压低声音,“给你透个风,金还赌坊,是你经手吧。”
这开门见山,楚歇急忙否认:“什金还……”
“楚大人先别急着撇清,此事啊
按理说,金还赌坊可是震动朝野大案。
若是证据确凿,那是可以直接拉进昭狱严刑逼供,更何况是请去应天府例行审问。
可祁岁却说不是来捉拿他,
那是来做什。
给他上杯好茶,只可惜也是牛嚼牡丹。祁岁根本喝不出茶水好坏,只牛饮整杯后才切入正题。
楚歇说不出心底什滋味。
本应是要开心些。
这世江晏迟没有那喜欢他,那自然不必走上辈子老路。
到头来桥归桥路归路,不正是自己最想要结果吗。
话虽如此,他回府时还是有几分失意,没有坐轿撵,个人在街市走很久,才慢吞吞地走到自己府门前。
是许纯牧。
昨晚来他府里偷证据果真是他!
还好他凭声音认出那人,否则还得。
江晏迟看过许纯牧呈上东西,静默然翻看好会儿,才道:“原来昨夜那个人,是你。难怪……”
难怪,难怪什。
舍地放开楚歇,端着那盏烛火掀起珠帘走出去。
珠帘轻响,楚歇迷蒙中睁眼,刚刚仿佛做场离奇梦。他梦到前世江晏迟,他梦到他们温柔地亲吻着。
唇上依稀还有厮磨钝痛。
可是脑袋混沌地疲惫着,很快,他再次沉入睡眠。这次,夜无梦。
第二日他觉天光,起得晚,早朝都误。
“当朝太傅苏明鞍,你解几分。”
“……”
楚歇下被问得噎住。
祁岁见他副有口难言样子,然于胸般伸手叩叩桌案:“楚大人,可是再问正事,说不得谎。”
“算是有几分解吧。”楚歇模棱两可地说道。
却看到应天府尹祁岁轿子落在正门外,人也就站在轿子前等着自己。
“楚大人。”
祁岁素来里最是公私分明,此刻分明是为着公事来,话语里端着满满客气与疏离。
“祁大人可是有事寻本官,是否,要本官去趟应天府啊。”楚歇瞥眼身后轿子,和寥寥人马。
“楚大人言重,确有桩案子,却是不必去应天府审问。不知可否去府上讨杯茶喝。”祁岁是有说人,得此回答,楚歇倒很是意外。
江晏迟思忖片刻,将那证据好生收起来,“金还赌坊案子,朕会交由应天府去查办。”
许纯牧似是放心似,二人再交谈几句,许纯牧便披上侍卫外衣,避人耳目地出勤政殿。
楚歇惊住。
江晏迟昨夜才说喜欢他,今天白日就收下许纯牧上交证据。
到底还是手中皇权更重要。是呢,当皇帝,有几个不想收拢皇权于自己手心。
但这也并非他第次迟,朝中大臣早已见怪不怪,他甚至连散朝都没赶上。为端正规矩,还是去往勤政殿给太子江晏迟请安顺带走个形式告个罪为好。
可未曾想勤政殿里竟有旁人。
小喜子不敢拦楚歇,可也不敢放他进去。
他便在那半掩起门里,看到屋内人面若冠玉,站如青松。
“镇国侯许氏之孙——许纯牧,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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