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铜钱碰撞得响亮,嘴里鸡腿也很香,哪里需要难过啦?
“见方大夫后,谢小郎便直心情低落。”徐娘子皱起弯弯细眉,“要是不开心,小郎就不要勉强自己笑。”
谢蕴昭想想,沉默会儿,再咬口鸡腿,笑出来。
“也说不上难过。是想起自家祖父祖母,怎会难过?那都是些很开心日子。”她说,“就是有些想家。”
徐娘子闻言松口气,笑说:“那之后有空,谢小郎便回家看看吧。”
话未说完,徐娘子便连连点头,说:“该送给方大夫,该送!”
方大夫推辞几句,推辞不过,也就高兴地接受。他摸摸孙子头,给孙子块饴糖,再拿块去逗徐小郎。
祖孙和乐融融,谢蕴昭就也直笑,笑到最后眼睛都轻轻眯起来。她拿笔重新蘸饱墨,在金鱼那面写“年年有余岁岁安”,在松鹤面写“松鹤延年阖家圆”。
“方大夫,方夫人,花灯二位拿好。”谢蕴昭再看看那虎头虎脑方小郎,从怀里摸出个草编蚂蚱,笑道,“这个送方小郎玩吧。”
方小郎听懂,伸手:“虫!谢谢!”
老人见礼,叫他“方大夫”。
徐娘子也惊喜地见礼,说:“方大夫,方夫人,还有方小郎!”
年约4岁方小郎被祖父祖母牵着手,站在中间,仰头看鲁七怀里刚刚醒来徐小郎。两个小郎互相盯着对方,你眨下眼,眨下眼。
笑呵呵方大夫停下来,温婉带笑方夫人也停下来。
“徐小娘子,今年是你来卖花灯?你父情况如何,怎前日未来取药?”方大夫首先关切病人,“若是为难钱,先给你家免就是。”
“好啊。”谢蕴昭也笑着点头。
徐娘子家在城西,是靠近内陆青山那个方向。虽说东海县治安良好,但徐娘子
方大夫夫妇忙按下孙孙手,教他说,要先道谢,人家给才能伸手拿。
谢蕴昭直笑眯眯地看着。
直到方大夫祖孙三人走,直到花灯节结束,直到大家都陆续收摊要回去睡觉,她都还是那笑眯眯,还又送个草编青蛙给徐小郎,说要碗水端平。
徐娘子频频地看她,欲言又止。最后她收好摊位上东西,认真数出三贯钱,坚持给谢蕴昭,又坚持给鲁七贯钱,这才犹豫着小声说:“谢小郎,你莫难过。”
谢蕴昭刚去别处买包降价销售油鸡,正忙不迭地给几人发宵夜,自己还大嚼鸡腿,闻言略茫然:“难过?”
徐娘子露出丝窘迫,红着脸又行个礼,才道:“多谢方大夫关心,家蒙您多次关照,哪里能再赊药钱?您放心,有谢小郎帮忙,这花灯卖得可好呢。明日便去医馆取药,还要劳烦您。”
“说什劳烦,不过尽几分医者本分,何况徐娘子又如此孝顺。这位是谢小郎?多谢你照顾徐家姐弟。”
方大夫笑得眯起眼睛,脸上虽有皱纹,肌肤却红润饱满,显然调理得很好。他手里牵小孙孙忽然走上前几步,挣脱他手,指着车上花灯说:“鱼。祖父,祖母,鱼鱼。”
谢蕴昭刚才在盏灯上雕好两条嬉戏鼓眼睛金鱼,又把灯盏换个方向,在另面轻快地雕上白鹤和松树图案。
“徐娘子,便把这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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